不過這位老人收斂了異色,躬身道:“恭喜殿下,您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隻要在適當調理一下,以殿下的身體狀況,定能很快完全恢複了。”
“是嗎?”阜遠舟淺淺笑了,端方有禮,看不出什麽情緒,隻讓人有風度閑雅,德行溢露以悅心的感覺。
顧鄲看了卻有些驚疑不定——仁德君子回來了?
這實在是不怎麽像瘋了之後性情大變的永寧王。
阜遠舟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曜石雙瞳直接注視著他,很和藹地問:“一直沒時間去太醫院拜訪,今天顧太醫來了,那我就想問問,我前些日子得的是什麽病?怎麽一下子就忘記很多東西了?”
他的表情仍然是謙雅有度的,態度十分溫和地向這個年已半百的太醫詢問著,就像是個敏而好學儀容高貴的學生,周圍有宮人經過,走出很遠都忍不住偷偷摸摸回頭望了望他。
“這……”直麵這位殿下的顧鄲顯然不覺得對方有多麽賞心悅目,內心苦著一張臉也不敢表露,婉轉道:“這件事殿下可以去問萬歲爺,下官不便多講。”
“不便多講?難道裏麵還有什麽隱情不成?”阜遠舟的樣子好似很大惑不解。
顧鄲下意識反駁,“當然不是了。”
“那為什麽不能和我說說?皇兄在生病,這種小事我怎麽好勞煩他呢?”阜遠舟微笑道。
“其實、其實也沒什麽大問題,沒什麽好說的,既然殿下已經痊愈了,又何須再管這樣的小病小痛呢?”顧鄲絞盡腦汁掰理由——那什麽,萬歲爺您忘記告訴臣怎麽應付寧王殿下了T-T!實話能不能說啊?
“小病小痛?”顏容俊美的男子嘴角弧度更彎,墨色的眼眸蘊藏著犀利而沉靜到令人心悸的波光,頎長矯健的身影傲然挺立,如同一株仿佛永不會被凜凜寒風冰雪壓彎脊柱的不屈寒鬆,“顧太醫,本王是瘋了,不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