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榮宮,禁衛森嚴。
夕陽的最後一縷餘輝也消逝在遙遠的地平線上,就像有人打翻了一硯墨汁,天空突然就暗了下來。
被暮靄裹住的飛宇重殿少了主人,不再有那燈火恢弘,沉沉色暮侵蝕了樓閣的飛簷吊瓦,就像一卷浸了水的墨畫,最初的細描力渲已經看不清了,隻留下一團烏糟,模模糊糊。
阜遠舟離開的時間並不長,回來的時候看到太醫院的顧鄲和秦儀以及又被召進宮的府尹府仵作才匆匆穿過重重護衛朝安榮宮趕來。
華妃的屍體已經被抬進了殿內,阜懷堯等人也進去了。
“皇兄。”阜遠舟斂了真氣,輕巧落在白衣的帝王身邊。
阜懷堯看到他,眼裏有鬆了一口氣的意味,淡淡道:“下次別這麽衝動了,帶上人再去追。”再怎麽以一當百,能力也是有限的。
“哦,遠舟記住了。”二十四孝弟弟趕緊點頭啊點頭,他是習慣了單槍匹馬,不過兄長做事力求穩妥,自然是不放心的。
蹲在華妃屍體旁邊的楚故偷偷瞥著那兩兄弟——這針都插不進去的氣場……真微妙啊……
“江亭幽呢?”阜懷堯問。
“……跑了。”阜遠舟摸摸鼻子,有些懊惱。
阜懷堯點頭示意知道了,也沒再問,正好顧鄲等人來了,行禮之後開始檢查華妃的死因。
華妃死的很蹊蹺,誰都沒有發覺有暗器什麽的,當時也沒人靠近她,就這麽冷不丁的死了。
顧鄲等人本來以為是中了什麽毒,在那時毒發,但是檢查了一番又發覺不是。
阜遠舟又抬了抬袖子,在鼻子前麵揮了一下,他老覺得好像聞到了什麽怪味道,可是又說不出是什麽。
恰好秦儀在這時候開口,“不是毒的話……”
電光火石的瞬間,阜遠舟猛地想起什麽,看了秦儀一眼,急急接上話,蓋掉了秦儀的尾音,“會不會是蠱蟲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