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試之後沒幾天就是武試了,朝廷專門在城門外不遠處規劃出一片空地來搭建比武擂台,到現在為止,所有擂台基本已經竣工了。
阜遠舟和莊若虛在這裏走了幾圈,指出來了一些小瑕疵,然後就站上了主考官席位,俯視全場。
“武舉的報名今天早上已經結束了吧?”阜遠舟淡淡問道。
這口氣實在是像阜懷堯,莊若虛下意識愣了一下,隨即才道:“是的,三爺,黃侍郎在統計報名人數,待會兒就可以把名單送過來。”
“所有考生的背景都有去查證查證吧?”
“嗯,玉衡人口基本的戶籍信息戶部都有收錄,隨時可以調閱。”
阜遠舟卻微微搖頭,“戶部收錄的資料裏沒有畫像,就算有名帖也說不得準。”拿著那份名帖,來的人可不一定就是那個人。
“這……”莊若虛蹙起了眉頭,阜遠舟的擔憂他不是沒有想過,不過武舉在即,朝廷也不可能一個個去調查他們的身份。
“莊大人不用為難,本王知道此事不易,隻是說說罷了。”阜遠舟打斷他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起的冥思苦想,神情是君子式的溫和,一身藍衣輕袍,容色極為俊美,那是一種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都不得不稱讚一句的出類拔萃。
莊若虛看得心裏頭微妙感更深。
不管怎麽看,永寧王都已經恢複了,但是又不複以往那種謙謙君子即使身懷通天之能也隨時隨地都不顯山不露水的性格,而是張狂了許多,恃才之人多是傲氣,這樣的阜遠舟更為真實,也更為肆無忌憚,視萬物為螻蟻。
“不用那麽緊張。”阜遠舟突然對他道。
一下子轉折的話題讓莊若虛一頓,不由地疑惑地看向他。
阜遠舟側過頭,看著他,曜石一般的眸子倒映了天空澄澈的碧藍,長長的烏黑的發在風中拖曳出一道道徐緩的弧度,他嘴角一彎,便淺淺笑了,那笑容端方有禮,看不出什麽情緒,也沒有殺氣和銳氣,甚至連威壓也不見,隻讓人有風度閑雅,德行溢露以悅心的感覺,賞心悅目得緊,“有皇兄在,你們根本不必擔心本王會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