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亂。”阜遠舟咬重了其中兩個音節,“天下安定之時修築防禦工事自然是讓很多人覺得鋪張浪費而且在做無用之功,不過,若是天下局勢緊張,朝臣百姓為了保家衛國,怎麽會不肯出錢出力呢?”
“那遠舟說說,何謂天下局勢緊張?”阜懷堯似乎並不十分擔憂似的,淡然道。
不斷被提問的阜遠舟努努鼻子,湊前去粘著他,眨巴著眼睛抱怨,“遠舟想得到的皇兄怎麽會想不到?還用我說嗎?”
阜懷堯微不可見地勾了一下唇角,揉揉無恥賣萌的某人的腦袋,“遠舟聰明絕頂,也許會有朕想不到的想法呢。”
阜遠舟微笑,不置可否,目光在羊皮地圖上流連片刻,道:“樹欲靜而風不止,玉衡始終樹大招風。”
盡管玉衡幾度盛極而衰,衰極而盛,不過仍然擁有最肥沃的土地,最多的人口,最繁榮的經濟,這是一塊任是誰都想來咬一口的肥肉,怎麽能安逸太久?
大莽不是第一個,但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阜懷堯沉吟,隨後搖頭,“玉衡能獨當一麵的武官實在不多。”除了連晉,能擔得上元帥一職統禦千軍的人屈指可數。
“若真的需要的話,”阜遠舟淡笑,眉目俊美舉止優雅神態恣傲,“遠舟也可以披掛上陣。”
行兵布陣,運籌帷幄,他自有他的一套,阜崇臨能做得到的,他自然也能。
阜懷堯聞言,這次倒是沒有動氣,隻是用一種無可奈何的眼神看著他,喚了他一聲,“遠舟。”
阜遠舟闔動了一下眼簾,很是無辜的模樣,“大丈夫征戰沙場,揚名立萬,每個人都這般想過,遠舟當然也不例外。”
……他心裏最想的其實是陪著阜懷堯一起看春花夏荷秋果冬雪,直到雙雙離開。
隻不過阜懷堯站得太高,注定一生不能平凡,他就陪著他,高處不勝寒,願與君同在,那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