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四平八穩地在沿著長街行駛。
阜遠舟從若有所思中回神,一抬頭,便對上兄長那雙琥珀色的眼。
看他臉上一直掛著隱隱的憂慮,阜懷堯淡淡問道:“蘇日暮怎麽了?”
能讓這個男人憂心的,無非就那麽幾件事。
阜遠舟眉心微蹙,有些遲疑道:“說不上來。”
“嗯?”這個回答讓阜懷堯微微意外。
“總覺得他有些不妥,”阜遠舟也不隱瞞,“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蘇日暮和甄偵看彼此的表情……實在有些怪異,更怪異的是這兩個素來看人一流的家夥居然都沒有發覺……
或許是發覺了,卻刻意去忽略?為什麽??
阜懷堯沒見過他們倆在一起的情景,無從判斷,見自家三弟頗鬱悶的樣子,安慰道:“蘇日暮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自有分寸,你不用擔心太多。”
“他做事要有分寸就不會喝成酒鬼了!”說到這裏阜遠舟就氣不打一處來。
阜懷堯有些好笑地撫了撫他的腦袋,又不知想到了什麽,動作微不可見地僵了僵。
還在琢磨著蘇日暮和甄偵的阜遠舟沒有察覺到。
阜懷堯看著他,慢慢地,緩緩地收回了手,合上眼,掩下眼底的掙紮和細微痛苦。
……
甄府裏。
我忍……
我忍……
等那根尾巴跟進了聽朝小閣,蘇日暮終於忍無可忍了,回頭,瞪眼,冒火:“你丫的跟著我幹嘛?!沒看見對麵才是你的狗窩啊!!?”
蘇大酒才又和自家主子強起來了,進來點燈的林伯很自覺地默默地……遁走了——留下來當炮灰?不好意思,他一把老骨頭禁不起折騰~~~
本來打算請罪的鷓鴣偷瞄了一眼,也灰溜溜地跑了——請罪神馬的還是押後再說吧,打攪了子規大人是會被扒皮的!!
甄偵倒是習慣了,沒在意某隻酒鬼的炸毛,隻道:“坐下,手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