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中石彎腰,在砸開的炕洞裏摸索了半天後,拽出一個紅漆剝落的木箱子,象征性的吹了口灰塵,“咚”的一聲丟在了炕上說:“兒子,你看看吧。”
謝雨瀟伸出手,輕輕的打開了木箱子說:“父親,沒想到你有這麽多的秘密,你藏的好深,我這做兒子的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謝中石道:“命運的折磨,父親一個人承受就夠了,又怎能讓你們跟著一起承受。”
打開木箱子,裏麵是一幅幅折疊在一起的畫。謝雨瀟大概翻了下,足足不下四五十幅。四五十幅畫,就是四五十種未來,四五十種命運。會是怎樣的未來,怎樣的命運,會是關於誰的呢?
謝雨瀟一幅幅的打開,平平的放在炕上。
好些畫畫的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有親母看著還是嬰兒的他流淚的;有親母提著一個包走出血靈村的;有父親提著一隻繼母的鞋子,木然的站在後山左顧右盼的……
“咦?”一幅畫吸住了謝雨瀟的眼神:那是彎月高懸的夜晚,血魔峰頂,一個十五來歲的少年目露紅光,如惡鬼般手按著一個女人的頭,正在脖間吸血……不,不,這少年怎麽是我?怎麽會是我?那四個大學生,他們,謝老當年不是說他們下山了嗎?怎麽會,怎麽會是被我咬死了?謝老,謝老騙了我,他們不是下了山,是都被我咬死了……
謝雨瀟心跳加快,雙眼在攤開的畫上快速的掃了一遍,又抓起了一幅畫:雲霧繚繞的一片鬆樹林中,他左手端著一口煎蛋鍋,右手兩指聚起一團體火,正在不停的煉丹,不遠處,西妤、西婷正在空中過招,還有妖月正微笑著看著他,右邊,還有盤膝坐著練功的歐陽川文,左邊不遠,還有白裙翩翩,冷若冰霜的霜兒……
“這,這畫是什麽時候畫的?”謝雨瀟用顫抖的雙手舉著畫問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