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旗認識章夢非的那一年,他已經在北京混的不錯了,北京這個地方,對於年輕人來說,的確稱得上是一個噩夢般的所在,高昂的房價,有限的收入,巨大的壓力,還有各種現實的愛情,讓這些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女們每天奔波在各種塵囂之中,甚至連那長安街上婷婷峭立枝頭的玉蘭都沒有心情去看一眼。
那一年,賀旗剛剛告別了廣院定福莊梆子井大媽們熱情的胸懷,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湧入了百萬畢業生的大軍,每天混跡在各種人才市場的招聘會中,賀旗雖然擁有著一張名牌大學的畢業證,但是又能怎麽樣呢,要知道,北京每年名牌大學的畢業生比雞毛還多。
但是賀旗長的的確不錯,作為一個山東人,他的麵相未免也太上海了一點,雖然有著一米八五的身高,但是一張壞壞的笑臉,連著兩道濃濃翹起的眉毛,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高挺的鼻梁架著一雙朝露一般清澈的眼睛,幾乎要是個女人的樣子了。
在中國,美女和帥哥永遠都是受到歡迎的,隻是麵對白菜一樣的薪水,賀旗實在提不起什麽興趣,廣院的學子,總是有著這麽一份驕傲,大概是受到自己播音主持專業的那些同學的影響,賀旗覺得自己怎麽也要比兩千塊錢再值錢一些。
賀旗永遠都忘不了那個長著一臉密密麻麻的大胡子的凶悍男人雇傭自己的理由,雖然這個大漢一直讓賀旗叫自己張總,但是賀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竟然鬼使神差的學著江湖漢子,拱手行禮,喊了一聲大佬。
大胡子男人和幾個俊俏的小妞頓時被賀旗這親切的稱呼搞的目瞪口呆,不過能當上總的人,總是有這麽兩下子隨機應變,甚至說得上是知人善用,看都沒有看一眼賀旗的簡曆,隻問了一句:“你能喝多少?”
賀旗愣了一下,暗道這人問的也未免太過古怪,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多了沒試過,兩斤二鍋頭反正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