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奔馳S350消失在三環的盡頭,賀旗的臉色卻愈發的難看了,江海流,江海流,他喃喃的默念著這個名字,“這個有著如同自己笑容一般的年輕人,真的是一個胸無城府的大學生嗎,真的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樣單純嗎?自己用這個人,會不會是一個致命的錯誤呢?”
江海流和晏雲波不一樣,晏雲波是賀旗找上門的,而江海流卻是自己找上賀旗的,賀旗住進京廣中心的第一天,就碰到了江海流。
一個人的夜晚,總是那麽長,特別是這樣細雨纏綿的秋夜。一個人的寂寞,一個人的心事,在這暗暗的夜裏,飄蕩在空曠的房間中,當剝去了層層偽裝,是否還有揮斥方遒的雄心,是否還有天下在我的豪氣,是否還有那不變的笑容?
沒有皎潔月光的輕撫,也沒有點點繁星的相伴,更沒有章夢非在身邊的撫慰。有的隻是空洞,冷清,迷茫,深邃,無助的夜和自己。
賀旗很想哭,很想抱著頭痛哭一場,很想再見章夢非一麵,很想求章夢非回到自己的身邊,隻是,他明白,這是永遠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章夢非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還會因為一束玫瑰感動流淚的女孩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賀旗想喝酒,想大醉一場,於是他出現在了三裏屯,雨,並不能阻止熱愛夜生活的人們,三裏屯的酒吧人滿為患,賀旗坐在角落中,肆意的將一杯杯的芝華士灌到自己的口中,端起來的是酒杯,落下的是眼淚,看不見的是那遠去的身影,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這也是賀旗此時唯一的心情。
“嘩啦”一聲,酒杯破碎的聲音從賀旗的身邊傳來,他抬起頭來,一個醉眼朦朧的年輕人正蹲在不遠處的地上收拾著滿地的玻璃渣,隻是那個年輕人,彷佛也已經喝醉了,連手指被碎片割破了都沒有察覺,十根手指,生硬的在地上摸索著,那近在咫尺的碎片卻好像天邊一樣遙遠,一樣無法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