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賀旗心中一諳,那賀江的聲音中,不僅僅是無盡的蒼涼,更有一分人之將死的味道。
“我今年八十二歲了,比起那些慘死在崖山的兄弟們,活到這個年紀,已經是走了大運了,這些年來,身體每況愈下,又查出了肝癌的毛病,獄裏的大夫說我也隻有半年可活了,這些日子,我想來思去,總覺得,這些事情,要告訴你們才好,當年我留下那封信,的確是希望有朝一日,暗墨這未完成的事業可以繼續下去,但是,也隻是僅此而已,這條路,太孤獨,太沉重,我不希望你們知道這些事情,不過是希望你們幾個能輕鬆快樂的有自己的世界。”
賀江的神色突然輕鬆了起來,像是在聊家常一般,隻是屋內每個人的心都沉了下去,賀旗不敢相信,這個和藹的老人,竟然就要這麽離開自己了,而且算算日子,也隻剩下幾個月的時間了,那顆原本冷漠的心,瞬時湧出了一種情緒,衝垮了他所有的偽裝,所有的笑容,讓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洋溢而出的淚水。
“嗬嗬,傻孩子,哭什麽哭,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忘記這句話了嗎?雖然,你不是我的親孫子,但是這些年來,你一直是在我心裏的,一直聽說你過的不錯,本來也不想把你卷進來,誰知道出了那件事,我放心不下,才讓蕭瀟和十一去幫幫你,如果不是那些人陰魂不散,我和老左又不能一生一世的看護著這兩個孩子,這個責任,我是不想讓你來擔當的。”賀江一臉慈祥的看著賀旗說。
“爺爺,你說的那些人,是下千門?”賀旗眉頭一橫,問道。
“正是他們,下千門在我們暗墨覆滅之後,的確橫行一時,但是,國家又怎麽可能放任他們胡作非為,八十年代的嚴打,想必你也有所了解,雖然量刑過嚴,卻也能稱得上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下千門就是在那場嚴打中,被一掃而盡,他們之所以出現在越南,也正是因為這場嚴打,已經逼得他們無處可逃,下千門八將,倒是有六個跑到了越南,就是在那裏,他們發現了我們的行蹤,那時候我們勢單力薄,我雖然設計剪除了兩人,卻還是被逼的逃回國內,就是在那個時候,我遇到了你的父母,我本以為暗墨已滅,卻想不到你父母二人卻獨自撐起了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