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入大牢的第一步開始,鄆哥就渾身不舒服起來,發黴的空氣讓他鼻腔裏癢癢的,忍不住接連打了幾個噴嚏,腳步不免停頓了一下,後麵的牛都頭毫不客氣的一腳踢了過去,讓鄆哥一個踉蹌,險些沒摔了。
“這小子才多大,就敢殺人?”鐵尺看著有些瘦弱的鄆哥,心裏頭嘀咕著,衝牛都頭行了行禮:“這牛都頭神神秘秘的,今天來來回回的,這不折騰麽?”
“這人犯就交給你了。”牛都頭吩咐道:“知縣吩咐,關到甲字號牢房裏去。”
“甲字號?”鐵尺又看了看鄆哥的小身板:“那可關著白頌啊。”
什麽知縣吩咐的,鐵尺做了二十年的牢頭,也沒聽說過知縣會做出這種安排,不用問,肯定是眼前這位牛都頭一手安排的。
不過關於這種事情,鐵尺分明知道牛都頭睜眼說瞎話,也不會追問,像牢頭這種沒前途的工種,關鍵時候要裝糊塗,反正上頭問下來,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鐵尺隻字不提,和牛都頭迅速做了交接,推著鄆哥往甲字號牢房走去。
牢房裏,白頌重新躺了下來,還在回味牛都頭剛才交待自己的計劃,這姓牛的,還真狠啊。
“姓白的,給你找個伴了。”鐵尺取鑰匙開了牢門,一腳把鄆哥踹了個狗吃屎,緊接著把牢門鎖好了。
“小子,不要說老子不關照你。”鐵尺重新溶進黑暗之中:“裏麵那個叫白頌,是因為奸汙民女進來的,聽說手裏還有幾條人命呐。”
鄆哥聞言一個哆嗦,翻身坐了起來,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白頌,身子下意識的往後麵躲去,直到後背貼到了冰冷的牆壁上麵。
“哦,聽說你小子殺人了?”白頌也不起身,轉過腦袋眯著眼睛看著牆角瑟瑟發抖的鄆哥:“據說你也是因為美色啊...嘖嘖嘖,看起來我們還真是一路人,需要多親近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