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又緊了緊手中的桃木劍。
就在這時,怪人的身軀突地如折斷般匍匐到了地上,然後他的頭,他的那顆包的跟木乃伊似地頭顱,竟然被自己活生生的擰了下來,而且還拖著一大堆器官和腸胃。現在,這顆頭正慢慢的轉了過來,對劉宏露出了陰森森的笑。
“這是?---是飛頭降!”看到怪人這顆已經完全脫離了胸腔的頭顱,還有那灘累墜在脖頸下,粘連成串的胃腸消化器官。劉宏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臉色在一瞬間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黑,呼吸片刻,就已變了三變。顯然內心裏驚懼不小,於此同時,那一彎深埋在記憶之海的零星島嶼,也開始慢慢的在回放中初露端倪,浮出水麵。
青城山建福宮,年過五旬的藍衫老道正帶著剛剛成年的劉宏在濃霧中徐圖漫步。
“至宏,你已在這山中待了多少年了?”老道意興瀟灑的撫了撫頜下那鬆針粗細,銀輝斑斑的山羊小胡,淡然的問道。他雖是衣衫簡陋,在破碎之處甚至還打上了各色補丁。但舉手投足之中,卻自有一番仙風道骨的姿態。肅穆雍容之氣,於淡漠間一覽無餘。而此刻的青城山旅遊區裏,成千上萬的慕名而來者都在這裏祈福焚香。說心裏話,他們很想知道這裏的道家一派掌門到底和那個富麗堂皇,出行寶馬的少林寺方丈有什麽區別?可跑遍了裏裏外外,卻都匿不得半點蹤影?世事弄人,誰又能想到,堂堂掌教之尊,竟會和自己的弟子窩在這個辟野之地,閑庭信步?
“呃……”劉宏沒料到對方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微一沉吟後,便即如實稟告:“回師父,約莫十年的光景了。”
“都十年了呀?!你瞧瞧這日子過的,嗬嗬,還真是鬥轉星移喔。”老道拂袖慨歎,接著在小溪間照了照,顧影自憐:“不知不覺間連頭發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