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半才開始的普及農業法宣傳,不到四點半,全部活動就結束了。農業局的眾人都很高興,當然這其中不包括孫國興,他從頭到尾一張臉都是黑的。
“怎麽啦,吃的不合適嗎?”餘敏關心的問道。
“沒有什麽,就是心煩!”孫國興蹲在地上一張一張撿著那些傾注了他無數心血的宣傳資料。這些資料才發到村民的手裏,沒停留多久,甚至連翻都不曾被翻過,就被無情的丟棄了。
“你,你別難過,其實…”餘敏正想著如何安慰孫國興,李爽笑著將話接了過去,“其實見多了就麻木了,網上不是都說了嘛,當官的全部殺掉,肯定有冤枉的,隔一個殺一個那漏網的又太多,想改變這些,最好就是自己當大官。可惜的是,等你一步一步熬了上去,就見怪不怪了,甚至比他們還黑,還無恥!”
“去,李爽,你好歹是個黨員怎麽能說這麽反動的話呢?”餘敏嗔斥道。
“嗬嗬,我這個黨員是撿來的,入黨申請書都不知道是誰替我寫的!”李爽入黨是在他去新疆支教以前,也許是學校給的補償,反正稀裏糊塗的他就加入了。
“不用勸我,我沒事。”孫國興深深吸了口氣,將弓著的腰挺直,目光堅定而又深邃的看著兩人說道:“你們看著,有朝一日,大權在握,我定蕩平這些誤國宵小!”
最後一句話說的冷峻森然,殺氣騰騰,聽的李爽不禁打了個寒戰,餘敏的紅撲撲的小臉蛋也變得煞白,兩人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突然間,他們覺得孫國興距離他們好遠、好遠,他仿佛是從戲台上走下的青天大老爺,又好像是五四運動的先驅再世。
“都幹嘛呢,快點上來,車要開了!”隨著郝仁義高亢的吼聲,將空氣中那一抹肅殺吹散。
“你們,這是怎麽啦?”郝仁義不解的看著神情萎靡的餘敏和李爽,又扭頭瞅瞅如同吃了**一般**四射、紅光滿麵的孫國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