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時節,天氣漸漸的熱起來,衣衫漸薄。街頭上的人群變得越來越活躍。各種各樣的樹木花草,哪怕是長得歪瓜裂棗一般的摸樣,也在這春光雨露的滋潤下頂起了綠幽幽的樹冠;風吹過也顯得姿態萬千,惹人憐愛。
五月裏,曆來正是農人播種希望的季節,也是城裏公子小姐們展示華服和風姿的季節;隻是今年情況變得有些奇怪。原本那些愛在街頭穿著簇新的春裝遛馬閑逛的公子哥兒們都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幫腳踩滑輪戴著翹邊牛仔帽來回穿梭的十來歲的少年們。
晉朝民眾的接受能力確實強悍,僅僅幾天便從鄙夷和指指點點變成了微笑麵對和習以為常。很快這一切演變成了一種時尚;哪家士族少年現在上街不踩著滑輪鞋,你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至於那些和韓暮年紀相仿的各家士族公子,可能是因為不屑和嫉恨,或者是有點拉不下麵子,不約而同的集體選擇了宅在家裏喝酒、嗑藥、欺負婢女。貴族小姐們倒是有些眼紅,比如柳如眉,比如王玉潤,以及和她們關係交好的閨中密友們都派了丫鬟小廝來討要滑輪鞋;害的韓家的木匠們很是加班加點幹了好幾天活。
在這種彌漫著新奇、嫉妒、和不屑的氣氛中,芍藥詩會終於來了。太守小姐組織的詩會,必然是吳興每位自命文采風流的士族子弟小姐們趨之若鶩的地方。這個月的詩會聽聞那位從無賴變紳士的韓暮也被邀請,自然變得更受歡迎。很多人的心裏是這麽想的:這是一個讓韓暮出醜丟臉的契機;歪門邪道你厲害,談詩論文非要叫你吃癟。
五月十八清早,在柳兒不斷的催促下,韓暮從葉兒光滑柔嫩的身體上極不情願的爬起來。
最近韓暮的生活有些奢靡,在某天夜裏偷偷的將柳兒和晴兒一鍋燴了以後,幸福生活便開了頭。隻要他想,四個丫頭便逃不過他的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