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僵持了許久,還是資曆頗深的田村長率先開了腔:“我說小侄子呀,你們昨天到底幹了啥事?是不是喝了生水,吃了啥不幹淨得東西,或者是毒蘑菇之類的,我可告訴你呀,那些山裏麵花花綠綠的東西,越是鮮豔,就越毒!最好連摸都別摸。”田村長是村裏唯一的大學生,是讀過書的高級知識分子,所以這說話自然跟大老粗們有個區別,這一開口,就切中了要害,並且自然而然得以為是這幾個小子瞞著家長偷吃了啥玩意,吃壞了肚子,而至於為啥偏偏劉大少一個人沒事,那就更簡單了,他或許沒吃呢?對吧!
“沒,我們沒吃毒蘑菇,也沒吃奇怪東西。”劉大少低垂至胸的頭搖了搖,一幅犯錯的樣子。
“你個孩子,怎麽老是低著個頭,平時不滿有能耐的嗎?據說連鎮郵遞員都給你騙到亂墳崗了,結果正巧遇到了鬼火。弄得人家小年輕的差點沒嚇死,哭爹喊娘的。”旁邊狗蛋他爹說道。
“不是我幹的,是田國強。”劉大少抹了抹鼻子。
“你……”他這話惱了田村長,搞得田村長頓時吹胡子瞪眼起來。
“本來就是他嘛。”劉大少嘟著嘴道。
“都他媽陳年舊事了,提出來有個鳥用,我現在就想知道我這孩子乍辦!”小麻子他娘性格比較潑辣,對他家兒子也嗬護倍深,所以第一個忍不住喊了出來。
“我哪知道。”
“你再說你不知道!那你咋沒事!該不會是你害了我家兒子吧!”小麻子他娘差點拍著屁股罵街了。
“我……”劉大少欲言又止,嘴巴吞吞吐吐,緊咬著嘴唇,一幅猶豫的樣子。
“大嫂,別嚇壞孩子了。”田村長打了個圓場,對小麻子他娘擠出了一個笑臉,將她泉回到了椅子上。然後從兜裏摸出盒拆封的大團圓香煙,給了狗蛋他爹一支,自己嘴裏含了一支,擦著火柴點上,吞雲吐霧起來。這年頭卷煙這寶貝疙瘩可是來之不易呀,也隻有領導幹部才能配備的上,所以狗蛋他爹眼睛亮了一下,沒抽,隻是小心翼翼的搭到了耳根子上,等過個幾天分開來慢慢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