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本就是個小肚雞腸,錙銖必報的人。他從來都心安理得的認為阿蘭應該是他一個人的,覺得自己堂堂一個村支書怎麽樣都不會輸給一修水壩的毛頭小子,可現在倒好,自己和阿蘭親熱的時候居然還老是要躲著他,還他媽給打了一頓,差點連皮都扒了。憑啥呀?娘的,不給他小鞋穿穿,還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了!
於是,李陽開始利用自己村支書的身份,處處刁難住在村子裏搭夥的施工隊,特別是這個張得力,比如額外安排一些粗重的活給他,說他破壞組織紀律什麽的,可這張得利特沒脾氣,而且很能忍,有時感覺支書是在故意針對他,就是不動氣。
村對麵的那條河四通八達,是秀山村和秀水村的命脈所在,平日裏做飯洗衣,吃喝拉撒可都與之息息相關。前幾年建過一次大壩,結果山洪爆發的時候塌了,田村長向上頭申報了無數次,現在才給批複下來。那時候修壩可沒有大鏟車,推土機之類的機械化部隊,靠的全是人力,用鐵鍬一鍬一鍬的把土堆上去,是最苦的一種體力活,而派來的這十來個青年,都是技術工種,誰都不願去,所以就靠抓鬮來決定由哪些人去,鬮當然都是李陽寫的,在紙上寫上“去”或“不去”,抓到“去”的人就必須得去。
當輪到張得力抓到鬮時,李陽發話說幫他看一下,拿過那張紙後看都沒看,用預先藏在手裏的一張寫著“去”的紙給他換掉了,就這樣張得力就加入了修壩大軍。
幾天下來就把這小子累的脫了一層皮,因為嘔著氣,也再不去找阿蘭了。李陽好不容易有機會能抱著哭哭淒淒的阿蘭一覺睡到大天亮,不禁暗自得意自己的傑作。
修壩雖苦,忍一忍就可以了,大部分人都挺得住,最怕的是晚上留下來守河堤,因為有抽水機之類的笨重機器和許多零散的工具不方便天天運來運去,放在河堤上晚上就必須有人留下來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