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嘉很平靜地看著我,黑色的眼珠帶著夜空的神秘,然後逐漸變成人的眼珠。變回人的他不再神秘,他看著我,似乎不一些不解。
不知為何,我的心裏竟然有一點小小的幸災樂禍。
“我從你的腦海裏看到很多奇怪的東西。”陳宇嘉緩緩道。
“你也會感到奇怪”我在心裏小聲腹議,然後問道,“有什麽奇怪的?”
“你的腦海似乎和別人的不一樣,有很多黑色的小點,無論我怎麽引誘疏導,都無法讓它們釋解,這真是太奇怪了。”
陳宇嘉的語氣十分肯定,我相信他絕沒有騙我,但照他這麽說來,我就是一個奇怪的人,或者說是一個心理變態的家夥。
“黑色的小點?”我皺了皺眉,從小到大,我都認為自己是普通人之中最普通的人,怎麽可能一下變態了,並且這二十五年來一直是變態,這讓我有點接受不了。
“別的人都沒有嗎?”這個問題一定要弄清楚,否則將會成為我一個沉重的心理負擔。
陳宇嘉答道:“很少,一般都是心理變態的人才會出現。”
我的心一下沉到穀底,他的話毫不留情地插進了我的心髒,沒有一點拖泥帶水,而我出自對他的信任,所以根本無法作出一絲抵抗。
我垂死地再一次掙紮:“照你的意思,我,我心理變態?”雖然極不願意說出後麵四個字,但為了掙紮得徹底一點,我還是說了出來。
意外的是,陳宇嘉並沒有立即回答我,他的臉上露出自進門之後第一次讓我感到欣慰的表情,那是一種困惑,而這種困惑來自於對經驗的背叛。
過了好半天,陳宇嘉才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按正常的心理學觀點,你的確是心理變態。”
我的心再一次被拋進穀底,並且被無情地踏了一腳,鮮血流了一地。
這時,陳宇嘉又道:“但是,你的情況也許不能按正常的心理學觀點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