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喝了酒，趙東升沒有開車，送走了韓啟禮後就和牛保國、吳雯步行回宿舍，三人邊走邊談。
“等咱們錄音機賣了，廠裏可要給大家好好地發一發福利了。”談笑間，牛保國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
雖然廠裏現在資金緊張，可是元旦是電器廠成立以來的第一個重要節日，按照規矩市裏的企業，尤其是國企都要給職工們發過節的福利，隔壁的機械廠又是發過節費又是發東西。
為了提高廠裏職工的士氣，趙東升原本也想發過節福利，雖然比不上機械廠那麽豐厚，但怎麽也是一個心意。
可令趙東升意想不到的是，職工們在聽說廠裏準備給他們發福利的消息後，竟然紛紛找到各自部門的領導表示，在廠裏沒有產生效益以前，他們不要任何的過節福利，不僅元旦，連春節的也不要。
不僅如此，職工們還采取了無記名投票的方式，全票通過放棄工資的提議，以讓廠裏有更多的資金去運作錄音機的事情。
之所以能全票通過放棄工資的提議，原因無外乎兩點：
一，電器廠絕大多數人家就在黃州市，又都是單身的年輕人，並沒有生活的壓力，而那些家在外地的人和結婚了的人都有著積蓄，生活上也沒有問題。
二，能來電器廠的人都卯足了勁，想要在電器廠大幹一場，在事業上取得成功，因此大家更具有凝聚力，更看重廠子的發展。
還有一個客觀原因，作為廠裏的雙駕馬車，趙東升和牛保國自從電器廠成立後從沒有領過工資。
趙東升還好說，單身漢一個，一個吃飽了全家不餓。
可是牛保國畢竟是有家庭的，得知了他不領工資後，不僅機械廠家屬院的那些女眷們背地裏沒少說他的閑話，認為他傻，放著好好的工作不要去電器廠受罪，而且廠裏的那些小孩子們還在牛翠翠和牛兵的麵前說他是吃軟飯的，氣得牛翠翠沒少跟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