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辰、十五年(明永曆三十年)春、二月,鄭經以中書舍人許明廷提督泉、漳學政。
時考拔武生從軍,有「考武不考文」之謠;乃命明廷提督泉、漳學政,考校生童。”
------------《閩海紀要》
“欽舍,看樣子你父王是不準備回東寧了?”
朱錦在閩粵科舉納士作出一副長久經營的架勢,這可苦了安平城裏的守活寡的女人們,沒有了愛人的滋潤,正牌王妃唐和娘也好,曾經的寵妾陳昭娘也罷,一個個枯萎的很快,才是二月,兩人就一先一後的相繼病倒了。
“阿母,好好養病,不要胡思亂想,”看著病懨懨的陳昭娘,鄭克臧吹了吹還冒著熱氣的藥碗,輕聲安慰著。“俗話說梁園雖好不是久戀之家,如今本藩四麵皆是友鄰,父王不用再打仗了,想來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是嘛?”看著越來越英武的兒子,陳昭娘緩緩的點了點頭。“欽舍長大了,會寬慰阿母了。”鄭克臧臉紅了一下,也不分辨,隨即用湯勺將藥湯呈到陳昭娘的嘴邊,陳昭娘含笑喝了下去。“真是好苦啊!”
聽著陳昭娘這番一語雙關的話,鄭克臧心中也很有些戚戚,真是“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然而,一想到這世的身份以及“聖祖”康麻子對政敵的狠辣,鄭克臧不得不使自己的心腸變得強硬起來。
由此,故意裝作聽不懂陳昭娘感歎的鄭克臧放下湯碗,摸索的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紙包:“阿母,兒子備有冰糖,若是覺得藥苦,不妨嚐上一嚐。”
陳昭娘不虞有它,真的以為剛剛十四歲的兒子還沒有到識風情的年齡,因此慵懶的搖了搖頭:“阿母知道藥苦,吃口糖就不苦了,但若是心苦,那吃什麽也沒有用,不過欽舍的孝心,阿母心領了,糖放在那吧。”
鄭克臧苦笑的將冰糖放在千工床的隔窗台上,正準備繼續給陳昭娘喂藥,但陳昭娘卻不願意再喝了:“阿母,不吃藥病可好不了,還是多喝一點吧,要是父王突然回來了,看到阿母這個樣子,父王也要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