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人忙不迭的應聲著,對於農夫的這種反應,鄭克臧給予理解的一笑,大哥自然也不叫了---當然叫了對方也生受不起---隻是以相對平和的態度仔細問著:“看你的樣子,怕也是軍中出身吧,什麽身份啊。”
“回世孫的話,當年曾跟著王上征討過僭稱王號的鄭襲公子。”農人帶著一絲驕傲報告著。“後來蒙王上賜了二十畝地,所以這就回家種地了。”這麽一說鄭克臧明白了,此人當年應該隻最多就是領班的階層,在移鎮軍屯中頂天也就是牌長了,否則至少還應該有個官身才對。“而今在本地當一個牌長。”
見自己的猜測不錯,鄭克臧不禁有些暗自得意,於是進一步問道:“餘且問你,如今本地牌甲上可都是你這樣的老兵出身?他們日子過得怎麽樣?兒女中可有進學的?”
農人小心翼翼的回答著,一點也不敢稍越雷池:“回世孫的話,本甲原來二十五戶,都是軍中老兵出身,隻是官上進來說什麽實台,因此從中抽取了八戶遷到新屯裏當牌長、甲首去了,所以眼下止剩下十七戶還在,蒙王上的恩德,各家過得不錯,陳總製使辦了蒙學,俺家那幾個小娃子中就有進學的。”
鄭克臧眉頭一挑,他當然聽出了其中的玄機,是有進學,而不是都進學了,不過這件事也不是他現在就可以解決的,所以他並不準備盤根問底,所以轉而問到:“有八戶到新屯去了,那這些人家空下的田土現在由誰耕作?”
由於鄭克臧問的都是不敏感的東西,因此盡管心中忐忑,這位牌長還是一五一十的作答著:“官中將田土收回去種甘蔗了,還征調了勞役,不過甘蔗隻要種下了,平日倒也不需要多過問,隻是該收獲了再由本地的牌甲出勞役幫著收割。”
“是嘛。”鄭克臧明知故問的應了一句,隨即便話題回到了農事上麵:“除了種糧以外,爾等還種些什麽,桑樹種不種?蓖麻種不種?平日的菜蔬種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