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兄,今日的局麵以兄之大才難道還看不清楚嗎?”福州驛館中,曾經主持漳州修來館誘降大批鄭軍將士的漢奸黃性震正奉姚啟聖之命對傅為霖實施誘降著。“吳逆覆滅已經近在眼前,而貴藩勢窮力蹙,也已經到了山窮水盡之時,傅兄再不趕快從這艘破船上跳下來,難道想為朱欽殉葬不成。”
“黃兄,先王雖然薨逝了,但從處置馮錫範一事上來看,世孫也算得上剛毅果決。”傅為霖輕笑著,類似這樣招降的話已經不知道多少人跟他說過了,他的兩隻耳朵都起繭了。“以小見大,以一斑而窺全豹,台灣的未來未必不可期待。”
“傅兄這話不能說一點道理也沒有,但據彈丸之地負隅頑抗能撐得了多久呢?這不,貴藩倒行逆施已經惹的老天爺都容不得了。”黃性震似笑非笑的指著頭頂說著。“已經幾個月不下雨了,台灣今年別說夏糧了,怕是連秋糧也收不上來了吧。”黃性震衝著張口欲辯的傅為霖擺擺手。“餘知道傅兄想說閩浙粵贛都遭了災,沒錯,但大清地大物博,盡管這些地方遭了災,可救濟的糧食也在道上了,東寧有這樣的條件嗎?”
“天下之大,又豈是一個大清,黃兄怕是坐井觀天了。”傅為霖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但沒有人知道他這樣是不是在待價而沽。“雖然本藩不能從臨省調糧賑濟,但有日本、朝鮮、安南、占城、暹羅列國在,本藩不愁找不到購糧的地方,雖說海路遠了點、危險一點,可總能讓東寧上下填飽了肚子。”
見傅為霖硬頂,黃性震撕下臉上的偽裝,殺氣騰騰的說到:“傅兄提的這些都是大清屬國,要斷了貴藩的外援,也是朝廷一封詔書的事情,再說了,這采買糧食也需要花錢的,貴方這麽些年下來,還有多少積蓄可以揮霍?”
“黃兄,日本也遵奉大清朝廷為上國嗎?”傅為霖抓住對方的漏洞反詰著。“再說了就算不從這些國家進口糧食,黃兄還能命令呂宋夷不賣糧食給本藩嗎?至於本藩到底還有多少積蓄,想來世孫能定下決心從外邦采買,就一定手中有錢,黃兄就不必杞人憂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