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又是請安。從房中走出的刹那,王紗涼掃掉了昨日的所有。什麽,都不能影響自己。她默念道。揉著臉,直到能夠露出燦爛的笑。
走進王後寢宮,然後一如既往奉上茶。
王後品過茶,帶笑看著王紗涼。“涼兒,果真是個孝順媳婦兒。若我是那王朝皇帝,是怎麽也舍不得這樣一個可人姑娘就這麽嫁向那麽遠的地方。”
“哪裏。母後這樣說,卻是讓涼兒受寵若驚了。”王紗涼一笑,坐到了王後身旁。
——便是已若尋常。
“唉……不像那個什麽叫蕞蓉的。別說美貌比不上紗涼,那個在瀚海裏長大的土丫頭什麽也不懂,連請個安也從沒準時過。”王後撇了下嘴,麵露了輕蔑與不滿。“唉……也是你。換了別人,我還真不給我親兒子這個麵子。”
“涼兒承蒙母後厚愛。”王紗涼繼續笑著,“隻是,蕞蓉妹妹是因要服侍太子,所以來得晚些,母後也要原諒她才是啊。”
“嗬,你心眼兒還算好。”王後又笑了,親熱地摟住了王紗涼。
王紗涼還未答話,那一抹熟悉得過分的身影就那麽出現在餘光。似是已等候多時。
——那麽,那些或諂媚或滿含心計的話,他都聽見了吧。她的瞳孔不自覺地放大。不自覺的,她再度拽緊裙裾。天下人恨我怨我都作罷,可是,怎麽也不想,把那醜態就那麽暴露在他麵前。雖然,她知總有暴露的一天……
靳樓麵色一如既往沉寂,他隻微微欠身,道:“見過母後、王嫂。不知母後召兒臣前來所為何事?”
“樓兒該知道,你大哥的生辰就快到。你琴技如此之好,一定要準備好一首合適的樂曲啊。”
“母後召兒臣前來,就是為了這樣的事麽?”靳樓眼裏滑過一絲不屑,嘴角,有了一絲難以掩飾的訕笑。
隻是,所有這些細致入微的動作,終是映入了她的眼裏。王紗涼呆了一下,而後挽緊了王後的臂膀,撇了嘴道:“母後,你這樣,涼兒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