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丘的行館之中,繡玉小心地伺候蕭瑉梳洗掃除旅途勞頓,卻一直沉默不語,蕭瑉一見她微微蹙眉悶悶不樂的樣子,知道她是因為自己步行進城且輕易放掉那個楚軍士兵生氣。
蕭瑉抬頭看著繡玉,笑問:“我們這麽辛苦到了楚國,你怎麽不開心?”
繡玉和蕭瑉一起經曆過生死,關係遠較之前親密,聽她問完直爽地回到:“婢子不是不開心,就是想不透公主這麽委屈地就進了城,想不通隨意就放了那個楚軍。”
蕭瑉輕輕一笑道:“繡玉,我何嚐不知道委屈,但是韜光養晦,一鳴驚人。我既然要嫁進楚國,自然要先學會和他們和睦相處,初來乍到,楚國民眾對我印象再好,卻也敵不過他們對自己國家一個普通士兵的同情心。”
繡玉憤憤地說:“給老百姓留個好印象有什麽用,他們又沒有權勢。”
蕭瑉見她連這麽簡單的問題都想不通,用這種態度問出口,禁不住皺了皺眉,繡玉一眼看見她不悅的神情,心中警醒,立刻乖巧地答道:“繡玉也聽過‘舟所以比人君,水所以比黎庶,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婢子隻是不想看公主受委屈。何況,讓他們派出盛大的迎接隊伍,並不是要為難百姓,是他們當官的做事所失分寸。”
蕭瑉聽她如此說完,方才點了點頭,說道:“此事恐怕尚有緣由,馬丘一個小小守將決定不了的,我們剛到楚國,行事一定要謹慎低調,以免給人落下口舌。”
兩人正在答話,聽見有人輕輕叩響房門,蕭瑉想到房門外一點腳步聲沒有,突然就響起敲門聲,隻有輕功高強的無鋒才如此,立刻笑道:“無鋒打聽消息回來了,我們先聽他如何說。”
繡玉開門,無鋒走進來將城中情形報告給蕭瑉,原來那楚軍口中的王將軍正是大王子楚泰的親娘舅王若弼,領著兩萬大軍到馬丘已經駐紮了幾日,馬丘的守將和郡守沒來迎接便是在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