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坐在我對麵的,那個依舊在捂嘴竊笑的老伯,忽然感覺到了什麽異常,停止了笑容,臉上表情僵硬了下來。
一串長長的黑發,好像幽冥一般,緩緩飄蕩著,彎曲,扭轉著身體,在老伯的手上輕輕的擦來擦去!
老伯伸出另一隻手,抓住那柔軟細滑的東西,想看清楚那一縷又滑又細嫩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東西。
可是,當他用力拽的時候,才忽然發現原來那黑色的東西竟然是一縷黑色的頭發。可是當他發現這些的時候,已經晚了,一個女人幽幽的聲音鑽入他的耳朵:“你拽我的頭發,我要你的頭!”
“嗬嗬,姑……”
甚至連“娘”字都沒說出口,那一縷黑色的頭發,卻忽然化身為一道鋒利的匕首,用力的打到了老者的脖子上。
隻聽到一聲血管爆破的聲音過後,便接著一聲巨大的響聲,好像是布匹被撕破的聲音。
我能感覺得到,那其實是老伯的脖子給撕碎的聲音。
鮮血,好像是一朵鮮花般的綻放開來,朝著四處飛濺出去,包括我們這邊。
我沒有伸手去擋,因為我的任何動作,都可能引起我走火入魔。
它就是期待我這樣做。盡管它知道這樣成功的幾率微乎其微,可是,它還是這樣做了,為了一點小的可憐的希望,竟然不惜拿一條人命做賭注。
坐在他旁邊的老者罵罵咧咧的叫了起來,他還不知道濺到自己身上,又溫暖又濕潤的水珠是鮮血:“老家夥,你不會待會兒出了橋洞再喝牛奶嗎?牛奶都濺了我一身!”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擦臉上的“牛奶”,甚至還伸出舌頭,將嘴唇附近的鮮血給舔了舔。
這麽一擦,他整張臉都被這種猩紅色的鮮血給染成了紅色,看上去極為恐怖。
而那縷頭發,則是輕飄飄的卷著死者的腦袋,輕輕的放到了行李架上,然後,慢慢的縮回到了角落裏,直至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