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已經找不到任何感覺了,她隻記得朦朦朧朧的離了那雪色的人影,一路問著自己……宣昌……宇文玄蒼……宣昌……煜王……真的是一個人嗎?怎麽會是一個人……
她可真笨,宣昌……玄蒼……多麽明顯,其實他在一開始就已明了自己的身份,是她蠢啊,根本就沒有將這兩個相近的發音聯係在一起。
然而就算這個忽略是個小失誤,難道她就沒有別的懷疑?比如他是如何做到的同煜王形影不離?去參加端午的賽龍舟……去嵐曦寺……還有婚禮那日,神智被雷聲震得支離破碎中明明看到他穿著大紅的喜服出現在眼前……她竟以為那是夢,竟是沒有絲毫的懷疑……
如今想來,那漆木盒右下角米粒大小的記號分明就是個“蒼”字,她怎麽沒有早早認出來?不,即便當時認出了怕也會以為是煜王賞給宣昌的寶貝……
看看她還忽略了什麽……他與生俱來的華貴風儀……還有王爺已是開衙建府,他的伴讀怎麽可以如此自由的出入皇城?他果真亦是可以如他所說般“無論你在哪我都會去找你”的來找到她,因為,他是王爺啊!
這一切的一切此刻無比清晰敲擊著她震顫的神經。
是無意的忽略還是刻意的屏蔽?她已分不清,她隻知道是她一廂情願的栽入這個陷阱,是她的愚蠢害得自己到今天這種地步,一點點的小恩小惠就使得她傾心以對,又怪得了誰?而在他深情款款的注視中是不是也曾在心裏暗笑她是笨蛋?是的,他總是這樣說她,而她也果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
手心劇痛,是那白玉蓮花的花瓣刺入掌心。
手一揚,那個係著銀鏈的小小蓮花就要脫手而出……卻是兩道微亮的銀光一閃,又漸漸無力垂下,於手邊輕輕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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