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土家血魂碑

第十八章 挖硝人

“蛇皮!一、二、三,倒!”滿鳥鳥在我數到三時,並沒倒在地上,反而滿臉不屑,“鑽!”我忽然想起滿鳥鳥從小就不懼任何毒蟲猛獸,心裏非常後悔。眼看下不了台,正在考慮如何賴掉賭局,滿鳥鳥又說:“算噠!看在瓶兒的麵子上,今天放你一馬——我其實早知道白玉橋是蛇皮了,我擔心你害怕,所以,在裏麵我才對你說那些話,分散你的注意力!——這年代,什麽人都好做,就是呂洞賓不好做!”他這一番夾槍帶棒的話說得我既羞愧又感動。

覃瓶兒聽我說所謂的“白玉橋”是蛇皮,嚇得腿腳發軟,站立不穩,我趕緊伸手把覃瓶兒抱在懷裏。覃瓶兒在我懷裏已經像全身沒了骨頭,臉色煞白;寄爺雖然看上去要鎮定自若,花白的臉上卻少有血色,隻有花兒不明所以,若無其事。

寄爺見我說開了,歎了一口氣,對我說:“我剛鑽進來時,似乎聽到有動物爬行的聲音,所以催促你們快爬。”我心裏一緊,趕緊朝那所謂的白玉橋看了一眼,尿都直差嚇出來了。覃瓶兒尖叫一聲,直往我懷裏拱,渾身像篩糠一樣抖起來;滿鳥鳥撇了撇嘴,滿不在乎地說:“不怕,它要敢來,我日死它!”

寄爺看見我的樣子,趕緊說:“莫慌張!那東西暫時不會來!我估計它剛剛蛻完皮,行動不便,再說前麵還有這麽多的藿麻草,我又在那邊灑了些拌了酒的雄黃,我想,一時半會兒它是不敢過來的!”

“您家這個‘一時半會兒’到底是多長時間啊?”我急得大叫。

話音未落,就聽到白玉橋那邊唏唏嗦嗦一陣亂響,我渾身的汗毛立馬豎了起來,冷汗從額頭上滾滾而下。與其說覃瓶兒被我抱在懷裏,不如說是我趴在覃瓶兒身上,我撐住覃瓶兒的肩膀,才沒有癱軟在地。

寄爺放下背簍,向著白玉橋另一邊朗聲喊道:“如果你是蛇,就請你鑽土,如果你是龍,就恭送你升天!”喊完,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白玉橋和那片密密麻麻的藿麻草。白玉橋那邊又唏唏嗦嗦響了幾分鍾,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