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覃瓶兒聲音低沉的講述中,我越來越震驚——莫非覃瓶兒就是那女嬰?
當初在硒都賓館第一次單獨跟覃瓶兒接觸時,她告訴我她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時,並未引起我過多的注意,她說她是被一個老和尚養大這件事情,我也沒過多追問那老和尚把撫養她長大成人的各種細節。
當時我的全部注意力放在她背上為什麽有幅顯示天腳山和安樂洞的綠毛圖、清和大師為什麽跟我去逝的爺爺長得如此相像、清和大師說的那四句莫名其妙的偈語到底是什麽意思、我額頭上無意形成的“土”字怎麽會跟覃瓶兒扯上關係這幾個匪夷所思的問題上,哪還有閑心去了解她的具體身世?更何況當她對我匆匆一吻,讓我聯想起六月初六那個“鬼壓床”的怪夢之後,腦子裏更是一團亂麻,幾乎沒有空間容納其它一些細枝末節的事情了。而後來發生的一係列怪事讓我們決定進安樂洞尋找答案,卻沒想到不但遭遇了各種磨難甚至險些丟掉小命,我們早就處在疲於奔命的狀態,更沒時間也沒心情去打聽她的真實來曆了。
此時徒然聽覃瓶兒講出一個女嬰如此詭異神秘的“故事”,怎能不引起我震驚和懷疑呢?
如果那女嬰就是現在的覃瓶兒,那她為什麽到現在才告訴我們這件事?是刻意隱瞞還是有說不出的苦衷?我當然相信她不是有意要瞞著我們,一定還有更不可思議的事情曾經在她身上發生,也許這些事情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要如何說給其他人聽?即使說出來,別人會相信嗎?
“瓶兒,那女嬰難道是……?”滿鳥鳥性急,首先問出這個三條漢子都迫切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沒錯。那女嬰就是我。”覃瓶兒眼含清淚,低聲快速回答道。
三條漢子本身就有所懷疑,此時聽覃瓶兒親口證實她故事中的女嬰就是她自己,三條漢子立馬瞠目結舌,麵麵相覷,實在不敢相信眼前嬌嬌怯怯的覃瓶兒會有如此詭異的出身和經曆,想要說點什麽,卻不知如何開口,完全沉浸在覃瓶兒所講述的故事情節當中,默默梳理著各自的猜測。滿鳥鳥更誇張,大嘴張成O形,連牽絲般的口水掛滿嘴角都沒引起驚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