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怪我,誰叫你這麽大的膽子敢在陽天白日下潭洗澡,而且脫得光光溜溜,喊你也不答應?幸好被我看見,要是被別的男人看見,那損失就太慘重了,萬一偷窺你的人起了‘歹貓兒’心腸,那我豈不是喊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我梗著脖子強詞奪理地說。(歹貓兒心腸:壞心)
覃瓶兒燦然一笑,“你這簡直就是強盜邏輯,被你看見了損失就不慘重?你也不一樣起了什麽什麽‘歹貓兒’心腸嗎?”
“這個……這個……”我理屈詞窮了,膽子陡然變大起來,“我不一樣……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根本不可能傷害你,別人就不一樣了,人上一百,種種色色,誰敢保證別人見了你這朵鮮花還能保持紳士風度,堅持不采?”
“好了,好了,別油嘴滑舌了,說正事吧。我這兩天沒洗澡,身上油膩膩的,按你的吩咐在墳堆中轉了半天,不但什麽都沒發現,反倒弄得全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我走到這裏看見這潭中的水這麽清明透亮,環境又這麽隱蔽,忍不住就想下潭洗個澡,卻不小心被你這個壞人看得精光。聽你話中的意思,你偷窺我反倒是我的罪過了?”
“嘿嘿,一半一半,既有你的錯,也有我的錯,不管誰對誰錯,總之來說,今兒個咱老百姓真呀真高興,嘿,真高興……”說到後來,我居然手舞足蹈地唱起來。
“瞧你那樣兒,好像撿了個金元寶似的。”覃瓶兒瞟我一眼,嗔怪地說。
“錯了,就是成百上千個金元寶擺在我麵前,我看都不看一眼,在我眼中,金元寶還抵不上你腳拇指旮旯中的汗垢……”
覃瓶兒笑得花枝亂顫,手指著我,邊笑邊說:“你……你……我太沒看出了,你的嘴……唉喲,我的肚子都笑痛了……你看看,我渾身是不是起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