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水塘暗流湧動,聯想水中有什麽毒物,我的心幾乎懸到了嗓子眼。我暗罵自己,當時上來就應該先找花兒,根據滿鳥鳥跑回去的時間來計算,花兒那時即使掉進水裏,肯定不會甘心就範,一定會掙紮才對,而且一定會吠叫才對,此時聲息全無,說不定它已經葬身水底了。
想到這裏,我的眼淚奪眶而出,後悔得大聲叫喚:“花兒……花兒……”覃瓶兒聽見我聲音有異,估計也聯想到了什麽,跟著我一起大聲呼喚花兒。
我和覃瓶兒沿著堤壩走了好幾個來回,也沒聽見花兒的聲音,隻有水塘裏不時冒出來的氣泡的咕嚕聲應和著我們,讓我們的心像一塊巨石沉到心底。
我傷心得幾乎癱倒在地上。正欲放聲大哭,滿鳥鳥那破鑼般的聲音高聲響起,“格老子的,隻曉得流‘貓尿’,不曉得想辦法看清哈形勢……這岩上有恁個多水槽,說不定你弟娃兒已經爬過去了!”
水槽?爬過去了?眼前仿佛閃過一道亮光,我興奮地跳起來,躥到滿鳥鳥所說的那水槽邊。
岩壁上確實有很多條水槽,從外形判斷,顯然是人工雕琢而成。每條水槽都嵌在岩壁裏,彎彎曲曲,忽上忽下,不過總體趨勢都是朝下走的,逐漸綿延到堤外石梯一邊的絕壁下去了。水槽裏隻有少量的水,仿佛誰撒了泡尿大小,汩汩而流,悄無聲息。先前我在喝絕壁上流下來的岩漿水時,由於眼睛隻看得見黑白二色,這些水槽的顏色又與絕壁的顏色渾為一體,因此我並沒注意到岩壁上居然隱藏著這麽大的玄機,此時滿鳥鳥不知從哪裏找到一截幹柴,用打火機點燃,湊近絕壁查看,火光從水槽中的水麵折射回來映入眼簾,我才發現了這一狀況。
那些水槽深淺不一,水槽與水槽之間有一定的距離,粗略估計剛好夠人手攀足蹬過到對麵的堤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