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年個子挺高,雖隻十四歲月,卻比自家五郎僅略矮了一點,身著月白綢衫,腰係湖藍腰帶,長的眉清目秀,未語含笑,一雙眼十分有神,行動間亦是彬彬有禮,雖不說十分俊秀,卻也算得上出色,朱氏暗自點了點頭,因見麵禮是提前準備好的,卻是一塊成色一般,雕工十分好的白玉佩,以曾家的實力,能送出這樣的見麵禮,也見鄭重了。
王大舅母見了,想著朱氏應是對自家十三郎極為滿意的,笑的合不擾嘴,相比起來,她給七娘八娘並幾個孩子的見麵禮,算起來比這塊玉佩要貴重上許多。
一時各見了禮,兩家人並在一處吃飯,席間王大舅與曾家父子論了時事,呤了詩,行了酒令,又說起來曾子曄近來忙著想置些田產的事情,王大舅心中奇怪,素來知道曾家家產極薄,二郎曾子固雖得高官們賞識,卻非那愛鑽營的人,也並不曾聽他家有什麽生財之道,上回曾子曄去南城鄉時,尚還寒酸的很,怎麽兩三月未見,就能置上田產了?
隻這話卻不能問出口,提到田產的事,王大舅就笑道:“這倒真巧了,這回來時,我順道去了離南豐城四十裏地的南源莊一趟拜訪朋友,他家一鄰居正好舉家搬至京都,因家中田地無人打理,便想全部賣掉,隻是共有近二百畝地,這麽多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人接受,所以拖了些日子,原還托我問問的,我這些日因忙,倒把這事兒給忘了,既然親家想置田地,倒不如考慮一下。那地是上等良田,主家從前種的用心,很是肥沃,親家公若是有意,我便去信問問。”
曾不疑一聽也是心喜,隻是二百畝良田,又是肥沃的,且不是要上三貫一畝?家中如今不過四百貫的餘錢,離那購地需要的銀錢,還短的極多,再說再過兩月幾子都經入京赴考,至少也得準備上一兩百貫,算起來,也隻有二百貫錢可挪用,這一思慮,便為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