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思了半晌,寧搖碧很不甘心自己平白做一次好人,折扇一開,輕輕扇了兩下,斷然道:“著人去遊家打聽打聽,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主人稍安勿躁。”蘇伯忙勸說道,“挑唆遊老翰林的孫兒與卓昭粹反目成仇其實未必一定要小主人親自而為,在書院裏收買幾個學子、或者索性收買遊家子弟的知交好友即可,咱們的目的是為了不讓那卓昭粹安生,卻不是為了遊家……再說咱們帶的人都是地道的長安口音,那遊家世居秣陵,咱們貿然使個外鄉人去打聽,恐怕反而會打草驚蛇!”
寧搖碧沉思片刻,歎道:“也是……隻是偌大的江南,本世子偏偏選了這秣陵,正是為了這卓昭粹,不能親自上陣收拾他一番,實在遺憾啊!”
“以小主人的身份,即使遊家知道了當日湖上之事是小主人所為,又能對小主人怎麽樣?”蘇伯笑眯眯的道,“並且,小主人若要去遊家拜訪,遊家,難道還敢不大開中門迎接不成?”
“主動去遊家?”折扇一合,輕敲掌心,寧搖碧搖頭道,“不成,本世子是什麽身份?紆尊降貴,太紆尊降貴!”
他自恃身份不肯主動去遊家,那就隻能設法引遊家的人登門了,蘇伯沉吟了片刻,道:“若是遊家已知飲淵乃是小主人所有,恐怕懾於小主人的身份,不是大事,不敢來求。”
寧搖碧問:“那要什麽樣的大事呢?”
蘇伯慨然道:“比如說,涉及到遊家清譽!”
“嗯?”
“那日遊湖的人裏不是有那遊二郎君嗎?據說他還是個白身!縱然誣告了他事情也不大,某家去尋幾個本地無賴,上衙門告他遊湖那日強奪人妻、強買強賣、強搶民女、強行霸道、強食弱肉、強顏歡笑……總之隨便給他尋個罪名!”蘇伯惡毒的建議,“這遊家在秣陵家聲清正得很,前不久,剛剛將兩個膽敢謀害主母的妾沉了河!可見門風苛刻!像這種自詡書香望族名門之家的,最怕子弟不肖連累家聲!屆時那遊二郎必然要上堂應訴!到時候,最簡單的證明清白的辦法……當然是請小主人證明他那日乃是陪家中女眷遊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