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寡婦哭了幾聲覺得心裏不那麽憋悶了,就胡亂扯了衣袖抹了眼淚,拍著小女兒的肩膀,說道,“你這傻丫頭,我是你娘!若是這事兒對你好,娘能攔著你嗎?”
滿桌兒把頭埋在娘親身前抽噎著不肯吭聲,董寡婦無奈,又耐著性子勸解道,“去年你送了荷包給貴哥兒,那事兒就已經不合規矩了,若是傳揚出去,人家不知要把這閑話說的多難聽?
可是你已經給了也不好要回來,隻能那樣了。但是你怎麽就是不聽娘的話,還要往張家跑呢。
那貴哥兒先不說人品如何,他是讀書的,將來要考功名要做官、要娶大戶人家的小姐,你一個農家丫頭,他怎麽會娶你?你都是白費心思…”
喚弟瞧著妹妹眼淚滴答落下,心疼難忍就幫腔道,“娘,滿桌兒送給貴哥兒的荷包,他也接了,許是對滿桌兒有些喜愛的心思。
再說,張家隻蒲草嫂子一個人做活兒,能不能送貴哥兒重新讀書還不知道呢。萬一他不讀書留在村裏種地了,他和滿桌兒也不是沒可能啊?”
董寡婦看著小女兒哭腫的眼睛也是心疼,又覺三女兒的話有些道理,隻得歎氣說道,“罷了,今日這事就揭過去。滿桌兒以後不準靠近張家,不準再做什麽沒規矩的事。若是敢犯,我打斷你腿。待得來年看看吧,若是貴哥兒真不去讀書了,我就找人去探探張家口風。”
許是多日盼望有了轉機,滿桌兒聽了這話怔愣了好半晌,然後猛然抱了娘親的胳膊哭得更是厲害了。
董寡婦無奈又惱怒,推開她道,“別哭了,小心招來不幹淨東西,你們姐倆趕緊睡吧,記住娘的話啊。”
“是,娘。”見得娘親回了自己屋子,姐妹倆頭挨著頭趴在被窩裏說起悄悄話,不時偷笑幾聲,互相撓癢癢打鬧起來。
少女情懷總是詩,但凡有一點歡喜之事,在她們眼裏都是應該銘記一輩子的美好回憶。隻是不知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能否對得起這一片深情、夜夜相思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