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掃了一眼羅輕容手裏那個小巧精致的懷表,整個表殼好像是象牙做的,雕刻著精致的花紋。她生活的時代,懷表這東東已經被淘汰了,所以真正的懷表她也沒見過,但自尊心不允許她從羅輕容手裏接過那個東西,“其實這個東西,若是做的能戴在腕上,倒也多了個裝飾。”
自己這個母親從來都會有許多奇思怪想,羅輕容也不詫異,淺笑道,“還是母親見識廣。”
張蘭望著眼前如嬌花般的姑娘愣了會兒神兒,羅輕容對自己的話沒有半分好奇,也沒有露出一絲心領神會的神色來,她不由暗歎自己這個“女兒”心機深沉,“你們準備到哪裏去?”
“想來母親是不知道了,祖母昨晚冒了風,早上便有些不舒服,如今聽說太醫已經走了,我跟姐姐去看看祖母,”羅素絹眼中滿是不屑,如此不孝,且不孝的光明正大不以為恥的女人,她真是頭一次見,難道鄉下的人都這樣?
“你祖母病了?”張蘭一驚,這些天她太累了,早上讓玉露去告了個病,根本沒去給婆婆請安,竟然也沒有人告訴她齊氏病了,“我也是一天忙的跟個沒頭蒼蠅似的,走吧,咱們一起去看看。”
“藥煎了麽?母親這裏離不得人,你要多辛苦了,家裏的事不是有幾位媽媽幫你麽?”羅遠鵬上朝走的早,並不知道張蘭早上沒有來請安的事,還以為她在正己堂忙家事。
“呃,我知道了,”張蘭臉一紅,心虛的不敢看周圍的人,來京城半年,她已經摸清楚了永安朝是“孝”字大過天的,就算是心裏再不滿,也要擺出一副絕對孝順的樣子,真真是“婆婆要你死,你就得立馬躺下”,所以對她不冷不熱的齊氏從另一個方麵來說,也算是個不錯的婆婆,起碼不成天折騰她,她出門做生意也沒有多說過什麽。
“二叔,您真是太不了解咱們的侯夫人了,”羅綾錦一早聽說祖母病了,急忙從宮裏趕了過來,因此知道張蘭稱病的事,“二嬸,您不是不舒服麽?我原本也準備讓常太醫去給您瞧瞧的,又怕臊了您,才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