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楚流煙把碧水劍橫在胸前,柳眉倒豎,對那人斥道。
那個少年盯著楚流煙看了一會兒,見對方隻是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雖說手中舉著一把碧水一樣瑩澈的寶劍,卻並沒有對自己不利,心裏就漸漸沒有那麽害怕了。不過這荒山野嶺的居然會有這麽一個小姑娘,多半不是神仙就是鬼魅,要麽就是妖怪。
少年戰戰兢兢的對楚流煙懇求道:“女菩薩饒命,女菩薩饒命,求求女菩薩放過我吧。我娘說我們家裏三代單傳,我要是死了,就沒有人延續香火,我們郭家就絕後了......”那個少年越說越悲戚,到最後竟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楚流煙愣了愣,半晌才說道:“你娘教你這些,就沒有教過你男兒有淚不輕彈麽?你是什麽人,怎麽半夜三更一個人跑到這荒山野嶺來了?”
“我不是有意衝撞女菩薩姐姐的,請女菩薩饒命,饒命!”那個人說話間,腿腳就有些發軟,不住顫抖。
楚流煙看他可憐,又見他衣衫單薄,就讓他來火堆旁邊坐下,說道:“我並不是什麽女菩薩,隻不過趕路趕到這裏,我.....我哥哥感染風寒,我就陪他在山神廟中休息。你是什麽人?怎麽會來這裏的?”
那個少年聽說楚流煙不是妖怪鬼魅,就沒有那麽害怕了。他看看地上躺著動也不動的藍玉,問道:“你哥哥的風寒怎麽這麽厲害?看上去都像是活不成了。”他邊說著,眼珠子滴流咕嚕的看著楚流煙。
楚流煙不疑有他,就隨口說道:“我哥哥這是老毛病了,沒什麽的。”那少年見她說的輕描淡寫,越發覺得有古怪起來。火光映照下,楚流煙的一雙玉墜子發出幽綠的光華,看染的那少年的眼睛中,也隱隱生了些綠的顏色。
楚流煙取出些幹糧來,拿到火上烤了一會兒,遞到那少年手邊,說道:“吃吧。”那少年看了看楚流煙,眼珠子仍舊是轉個不停。他接過幹糧來,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楚流煙見他的吃相,心裏明白他應該是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楚流煙微微一笑,再不多言,仍舊回到牆角,打起了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