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芳並不介意李錦容的惡劣態度,實際上,他越是發怒著急,雲芳心頭就越是高興。十幾年前的舊帳和前幾天他和他那鼻孔朝天的娘惹下的新帳,惹得藍家上下一個個的都不高興,雖然現在還不到算總賬的時候,但是總要先討一點利息的嘛。
心頭爽快,雲芳頗為好脾氣的說道,“也好,李家少東不願意浪費口舌,在旁邊做個證就好了,也好讓大家夥知道咱們藍家向來是行的正、坐的直,不是那些慣會坑蒙拐騙的。”
“哼,不是坑蒙拐騙,那我整整一吊錢是給了鬼了啊?!”李錦容心頭暗自誹謗著,卻沒有說出聲來,隻是把一雙刀子一樣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雲芳,如果目光有形的話,估計李錦容這目光早就把雲芳大卸八塊了。
雲芳卻仿佛知道他的憤怒和不甘一般,故意的一偏頭,完全無視了他的目光,而是對著自己的哥哥,揚聲說道,“哥哥,我一個小丫頭怕說不清楚,這事啊,還得你替李家少東,和大家夥細細的說說。”
往常遇到這樣的場合,大山因為自己傷了一條腿的緣故,會自卑的推辭的,可是今日的情形有些不同,早上的時候大山剛剛在自己的屯子裏露了臉,興奮勁還沒有完全過去呢,此時的他自信心達到了頂點,已經完全忽略了自己受了傷的那條腿了。
聽了芳兒的話,大山一挺胸膛,拖著殘腿緩緩的上前了一步,指著地上的那堆白花花的蘿卜條,大聲的說道,“大家聽我說,這缸蘿卜條醃成這副樣子,咱們是早就知道的,咱們兄妹怕耽擱了趙家的喜筵,才特意跑了這一趟的。”
大山的話一出口,立即引來的圍觀人群的小聲議論:
“這事蹊蹺啊。”
“是啊,明知道醃成這樣,還讓人家帶回來,藍家耍什麽把戲哪?”
“你們沒聽到藍家小子說嘛,人家怕耽擱了喜事,專門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