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大娘想的挺好,李永拴雖然是個悶葫蘆,但是他娘的意思他心裏卻是很清楚的,自從進了這藍家的大門,他娘真是無時無刻的不惦記著她的目的,話裏話外的就是在撮合著他和那個醜丫頭,雖然經過了近一天的相處,他好像心裏已經不再那麽排斥那個丫頭了,可是被娘這麽逼著,總還是讓他感覺到有些鬱悶和不自在。
原本,李永拴還一直擔心著在席麵上他娘會說出什麽讓他尷尬的話來。萬幸的是,在人頭攢動的酒席上,李永拴的擔心的事情沒有出現,他的耳朵裏終於得了清靜,雖然他娘還是時不時的把眼神往這邊席上飄,但是總算是沒有再說出這麽過頭的話來,眼看著著酒筵已經接近了尾聲,偏偏這時候李錦容又來搗亂,娘這一嗓子又讓他成了大家注目的中心。
而且,李錦容那人雖然和他李永拴年紀相仿,但是他們在縣城開的有鋪子,家裏買了不少的地,家裏雇著短工和丫頭子,人家那是少爺的做派,和他這種徹頭徹尾的莊稼人那不是一個路數的。
李錦容不過是來做點生意,在藍家的門口呆著,他又不是來做客的。就是他來做客,也自有藍家的人出麵去招呼著,他李永拴也是來做客的,他出麵招呼著,算是怎麽回事啊?這麽不尷不尬的身份,何苦出這個頭?
李永拴心頭不情願,但是他娘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吩咐了,他又不好當麵頂撞了,就是他慢吞吞的站起來,心裏糾結著的時候,旁邊坐著的大山卻‘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走,永拴兄弟,”大山沒有發現李永拴臉上的不情願,他伸手拉過了李永拴的袖子,帶著笑意大聲的說道,“咱們一起去外麵看看,看看那李家小子又來耍什麽花樣。”
說著話,大山拉著李永拴的胳膊就往外走。
暖棚的眾人本來就吃的差不多了,拜前兩天趙家莊那一幕所賜,作為鄰村的鬆坡屯眾人對那個李子溝的李少東都是有所耳聞的,聽說他又來到了藍家的大門外,大家也都帶著好奇和看好戲的笑容,隨在了大山和永拴的身後出了藍家的大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