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扛山一邊在灶間裏燒水,一邊豎起耳朵仔細聽正屋裏的動靜,隻聽見緊張的父親正結結巴巴地和來客們寒喧著。這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從來也沒在家裏接待過看起來這麽有派頭的客人,嘴裏隻會反複說著:“應該的,應該的。”或“不用謝,不用謝。”這幾個詞。
陳扛山歎了口氣又往灶裏添了一大把柴。他的腦子裏現在一團混亂,完全不知道怎麽去應付這種狀況,臉上滾滾滴下的汗水也不知是熱的還是急的。
一個少女溜進灶間在他身邊蹲下看灶台,用手扇著煙氣皺著鼻子說:“原來你們是這樣做飯燒水啊,我第一次看見這麽麻煩的辦法。”說話間灶下冒出一陣濃煙,把她熏的連連咳嗽著跑進了院子裏。
陳扛山跟出來向她問:“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們一大家子都跑到我家裏來了?你們,你們不是想幹什麽壞事吧!”
少女眉毛一揚:“我們能幹什麽壞事!小人之心!是因為你幫過我們姐倆,我爺爺和爸爸特意來道謝的!”
陳扛山焦急地搓著手:“我不是跟你說過不用你們謝我嗎,你們來跑到我家裏來,如果我爹知道你們是怪物一定會被嚇死!”
“你幾時跟我說過?”少女張大了眼。這時他們頭頂上傳來“咯咯”地笑聲:“笨蛋,你是跟我說的!”說著另一個少女一下子從院裏的棗樹上跳下來。兩個少女並肩站著看起來一模一樣,其中那個嘴裏塞著棗子的一邊把摘來的鮮棗裝到口袋裏一邊說:“我才是杏兒,這是我姐姐桃兒!你那些廢話是跟我說的,嘻嘻。”
陳扛山有些著急地說:“我才不管你們誰是誰呢,你們快回去吧!”
杏兒搖搖手說:“我們也不想來啊,是爺爺逼我們來的,你有意見去跟他說吧!姐,快來嚐嚐這棗子,很甜喔,我分一半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