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歸居民小區裏白天時行人並不多的街道到了天黑反而熱鬧起來,吃過晚飯的人們紛紛來到路邊乘涼,打撲克、下象棋、聊天,小孩子們嬉鬧著在燈下撲捉小蟲子,張家長李家短更是這些老街坊每天的必修課,在這裏國家大事與陳家的小子領了女孩子回家見父母的消息有著同等地位。可是今天,一個陌生人的出現卻使大家放下了對這次考試誰家的孩子成績好之類的大事件的討論,把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就站在路燈下的這個青年誰都沒看見他從哪裏來,也沒人注意他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那裏的。青年似乎在等待和尋找什麽,腦袋像撥浪鼓似的東張西望地亂看著。這個青年身著藍白相間的長袍,玉帶束腰,腰間一把劍鞘鑲滿不隻是真是假寶石的長劍。腳下黑色皮靴,頭上長發盤在腦後,別著一根玉簪,眉目間英氣勃勃,相貌頗為俊秀,引得許多路人駐足觀看,並在他周圍議論紛紛。
“這人哪來的?小夥長得倒挺精神的,怎麽好象腦子有毛病呢?”
“穿成這樣,大概是演戲的吧?”
“東關醫院(立新市的精神病醫院位於舊城東關,所以市民一般稱之為東關醫院。比如說:該送你去東關醫院了,就是要送對方去精神病院的意思)逃出來的吧?”
“多半近處有拍戲的,演員衣服都沒換就出來了。”
“這是那裏的演員啊?長得倒挺英俊的,將來一定會紅,不如現在找他簽個名吧?”
“小孩子不準靠近他!還不知道他咬不咬人呢。我看咱們打電話報110吧?”
……
不管眾人的議論聲多麽大,這個青年都是一副沒聽到的樣子,自顧自地東張西望。他一會看著居民樓兩眼發直,一會看著遠處的霓虹雙目放光,連路邊的路燈柱子都要去伸手摸摸,滿是對一切都好奇的神態,嘴裏還嘟嘟囔囔地對周圍的燈火通明大加讚歎。這樣過了半天他才好像想起什麽,四下裏看著自言自語地說:“我算到周影應該在這附近,怎麽沒看見他呢?難道我算錯了?這幾位先生打擾一下,你們這裏有沒有個叫周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