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六點鍾,王思宇早早地離開了酒店,先是打車返回家中,出租車拐到小區門口,王思宇下了車,一路向小區裏走去,腦海裏就多了許多回憶,這些年的往事一股腦地湧了上來,或許就要離開青州市了,對於這個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他的心裏充滿了留戀與不舍。
上樓的時候,恰巧遇到隔壁的兩口子出門上班,他們居然還認識王思宇,在樓道裏和他打了招呼,王思宇也微笑著衝他們點頭示意,低著頭走到門邊,揭去門上貼著的十幾張催費的紙條,隨後轉過身子,怔怔地望著對麵的房間,倚在門邊抽了根煙,過了半晌,才丟掉手中的煙頭,拿腳踩滅,苦笑著搖搖頭,轉身打開自家的房門。
推開房門一看,屋子裏落了厚厚的積灰,他的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趕忙走進衛生間,拿了拖布打掃房間,足足幹了兩個多小時,各個房間才被收拾幹淨,王思宇走進老娘的房間裏,從抽屜裏翻出一大疊相片,裝進牛皮袋裏,又把牛皮袋小心翼翼地塞到夾包裏,這才坐在床頭,靜靜地想著心事。
其實,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家人不在了,這裏隻不過是裝滿記憶的箱子,王思宇忽然覺得,自己很像是一個無根的浪子,隻知來處,不知去處,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於是在靜靜地坐了十幾分鍾後,王思宇默默地開門走了出去。
把張倩影在濱河小區的房子也清理完畢後,就到了八點多鍾了,在街邊的小店吃過早飯,王思宇給杜峰打了電話,問周鬆林上午是否有時間,說自己已經回到青州了,想到老爺子那看看。
杜峰在電話那邊搖頭道:“王兄,周書記上午要到外縣視察,要下午晚些時候才能回來。”
王思宇忙道:“那我晚上直接去三號樓好了。”
掛斷電話後,王思宇左右無事,就想著和青州的熟人告個別,這倒不是他矯情,畢竟這次到省委機關工作是正式任命,不是掛職,說不定以後就要在玉州安家立命了,若無必要,再回青州的機會估計會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