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生和萬大小姐,獸王營這幾撥人馬,在鑄印山,翻雲嶺,一呆便是十餘日。
王長生除了每日觀察來往行人,便是照顧陸浩之為首的那一批活屍的栽培情況,早晚都要澆灌獨門的秘製藥水,也不怎麽來管陳七。萬大小姐和獸王營的人,更是沒有任何動靜,就似來此地隱居一般。
陳七也懶得管這些人要做什麽,隻是每日修煉,他經過幾番摸索,把早晨到正午的時辰,用來修煉火鴉陣,下午到夜晚的這一段,努力修煉太上化龍訣。偶然打坐的疲累了,便演練幾趟鐵骨功的拳法架勢,至於禾山道的法術,煉成便是成了,陳七也不知如何才能有所進境,便也不去理會。
這十餘日下來,陳七的太上化龍訣也就罷了,隻是多打通了兩處竅穴,但火鴉陣的修為,卻讓他頗為欣慰,因為陳七已經能夠感應到,自己就要凝結第一枚“真火種子”了。
陳七這般年紀,本就分不出來善惡:若是他生長在善良人家,有夫子教誨道德,現在也就是個溫文儒雅的少年書生。若是他生長在販夫走卒之家,便從小跟了父母學了算計,如何營生,如何賺錢,怎生養家糊口。若是他生長在官宦之家,說不定就學的是權謀之道,鑽營的本事。若是生長在帝王之家,早就體味到勾心鬥角,親情薄如紙,步步驚心,天家無情,人心冷漠。
他從小便生活在賊窩裏,跟一夥窮凶極惡的強盜一起長大,耳濡目染之下,腦子中隻有了一種念頭:天大地大,拳頭最大,隻要本事足,什麽都可以搶了來,要是本事不夠,什麽都不是自己的,包括那一條小命。所以陳七這般小小年紀,就學得心狠手辣,行事全無半分忌憚,對他來說,自己的所作所為,天經地義,沒有半分不妥。自己的刀子鋒利,能砍下別人的頭來,別人比自己更狠,把自己殺了也沒什麽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