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柳神不是神,是鬼魂,並且是一種身世極為可憐可慘的鬼魂。
這是小孩死後的鬼,被術師驅使,能在一定範圍內有著靈應,對血腥和殺氣最為敏銳,田紀就養有護體,因此才知道大禍臨頭了。
果然,周竹才跑出去,隻聽“當”的梆聲傳到,卻是一更到了,有更夫出來敲梆了。
就在這時,三聲鼓響,火把齊明。
田宅前,點起了大把的火把,穿著皮甲的甲士排列成陣,還有著數個弓箭手等候,火光中,甚至還有數騎巡查左右,田宅周圍被圍的滴水不漏。
李顯佩劍,左右分列著四個甲士。
下麵,是一個隊正,此人戴頭盔、披著鐵甲,虎背熊腰,眸中凶光,隻聽一聲刀吟,長刀出鞘。
這種長刀厚背薄刃,寒氣逼人,正是軍中利器。
憑著樟柳神感應,田紀心中一驚,除非身著重甲,騎著寶馬,不然的話,麵對這陣,誰也難逃,煉氣士修有法術,能驚世駭俗,但不能持久,拖上片刻便難逃劫運。
就在這時,李顯已經喝著:“裏麵的人聽著,大帥有令,立刻出門受擒,給汝一刻時間,若是不然,格殺勿論。”
心中卻是苦笑,出來受擒,也是死。
倒也不是大帥英明神武,滴水不漏,隻是大帥隻掌這一府四縣之地,再加上十數年經營,查出這類倒是很快的事。
說來說去,就是地盤太小了,若是整個蜀地,就不一樣了。
在田宅中,田氏已經抽出了長劍。
長劍在蠟燭中,反映著光,田氏低聲說著:“夫君,現在怎麽辦?不如我們衝出去?”
蠟燭和燈光照著田紀的眼,田紀一時間心情翻滾。
這事被大帥知道,使他心中一涼,驚覺自己的確鹵浪了,隻是自知道了王守田如此所作所為,心就焦急起來,迷糊了。
現在甲兵已經包圍了住宅,生死就在眼前,是帶著家人衝出去,還是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