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潯沒想到自己索要一包迷藥,竟被他想出如此不堪的目的,可是一時又想不出合適的理由,隻能隨意找個借口搪塞了一下。西門慶哪裏肯信,夏潯越是掩飾,西門慶越以為自己所料無誤。西門慶還以為他是拿那個冷美人兒沒有辦法,又著實地傾慕人家,所以才想用這樣的手段把生米煮成熟飯。
西門慶頓覺重任在肩,有責任把這個誤入岐途的小兄弟領上正道,於是苦口婆心地勸道:“楊老弟,請恕為兄直言,你這個方法很蠢。要是不知道怎麽追求彭姑娘,你可以請教為兄啊。”
“啊?”
“老弟,為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應付女人這方麵,在陽穀縣裏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其實追女人嘛,很簡單的,不外乎雅容賣俏,鮮服誇豪。遠覷近觀,雙眸傳遞;捱肩擦背,健足跟隨……,假饒心似鐵,弄得意如糖……。明白了這番道理,眾香國裏,你將無往而不利。”
聽了西門慶滔滔不絕一番說詞,夏潯奇道:“此話怎講?”
西門慶把折扇往掌心一拍,耐心解釋道:“這雅容賣俏,鮮服誇豪,說的是相貌打扮。所謂佛靠金裝,人靠衣裝。若是顏如宋玉,貌比潘安,還不容易討女人喜歡麽?再說這遠覷近觀,隻在雙眸傳遞,捱肩擦背,全憑健足跟隨,這就是要學會察顏觀色,有點希望,就得厚著臉皮,陪著小心,甜言蜜語,死纏爛打。
古人說得好:欲要活受用,先下死工夫嘛。還有那訕語時,口要緊;刮涎處,臉須皮,也是一個道理,權、錢、才、氣,得其一種便可左擁右抱,如果能集四為一,恭喜閣下,那真是天賦異稟啦……”
夏潯聽了失笑道:“簡而言之五個字,就是潘驢鄧小閑了?”
西門慶一怔:“此話怎講?”
夏潯把這五個字的含意細細解說一遍,西門慶隻聽得抓耳撓腮,喜不自勝:“妙!妙啊,這五個字,可比我的說法更加簡練貼切了,朝聞道,夕死可矣,想不到賢弟也是此道中人,賢弟既知這個道理,為何還要用迷藥行那下三濫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