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最下麵有一個小櫃子,櫃子是上著鎖的,一般的鎖頭黎大隱都有巧妙的辦法打開,不過他現在可沒有那份閑功夫,他用了點暴力手段,擰斷了那隻小銅鎖,拉開抽屜往裏邊一摸,先掏出一個棱子似的東西,在燈光下一看,果然是隻紡綞,紡綞上纏著五條亮晶晶的鋼絲。
黎大隱皺了皺眉:“這是什麽稀罕玩意兒,得專門收藏在這裏?”
黎大隱想了想不得其解,便把紡綞丟在一邊,再往裏邊一摸,這回卻摸出一枚象牙牌子,黎大隱不識字,翻來覆去看看,隻知道這質料比較名貴,他剛想把牌子放回去,忽然又想:“這塊牌子既然鎖在緊要處,質料又挺名貴,說不定是有些用處的。”
便把腰牌揣進懷裏,他正要再往抽屜中摸索,忽然騰地站起,一口吹滅了火燭,提起刀來閃到了牆邊。門“呼”地一聲開了,一道黑影一閃而入,衣帶飄風,獵獵聲響,黎大隱目泛凶光,手中刀狠狠劈了下去。
砍中了!
黎大隱猛地一驚:“這感覺,不像劈中了人呐。”
黎大隱十分機警,立即矮身倒縱,剛剛拖離原地,一道雪亮的刀光就在他方才立身處閃過,若他反應稍慢一點,此刻已經一刀兩斷了。
原來彭梓祺推開房門前先拖了外袍,房門一堆,就把袍子擲了進去,一刀劈空,彭梓祺也馬上往旁邊一閃,一道刀風緊貼她的腰身掠過,這片刻之間,二人已交手數合,一著不慎,就是血濺當場的結局,可謂凶險至極,可是直到現在,兩人的刀居然還不曾交鋒過。
黎大隱這一刀劈空,彭梓祺便窺準了他的真正所在,立即挺刀撲上去,同時叫斥道:“你是誰?”
黎大隱冷笑一聲並不答話,隻是使刀來架,二人在這小小的空間裏立時輾轉騰挪、翻仆跌閃地交手起來,隻有憑刃交擊偶爾迸出的火花,會映亮彭梓祺和黎大隱刀鋒一般寒冷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