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個凡夫俗子打上門來,弄得整個燕王府一團糟的朱棣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這時候被人當成了隱形人一般的西門慶卻在吃驚地看著在他看來真正屬於隱形人的那個人,突然鬼魅一般出現在夏潯背後的那個人。
若是尋常人揮動手掌也能帶起微風,頭部又是極敏感的所在,是個人就能有所察覺,可那人疾如星火的一掌,偏偏不帶一絲煙火氣,這一掌堪堪擊到夏潯後腦了,夏潯竟然根本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這樣的掌法,必是將掌力練到了陰柔極致,可以一掌隔著豆腐拍碎青磚而豆腐完好無損的那種境界。
他這一掌若是擊實了,夏潯腦外看來毫無異樣,腦髓必已爛成一鍋粥,當即死亡,絕無生理。這人的武功竟然高明到了如此地步!西門慶把他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一時隻覺後腦勺兒直冒冷風。
這人穿一雙青麵布靴,穿一身內宦的白袍,年不過三旬,身材高大,方麵重眉,麵色黧黑,眉弓略高,雙眼微陷,一雙眼仁炯炯有神,頜下光溜溜的卻無胡須。他收回了手掌,卻並不離開夏潯左右,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兒。
夏潯麵無懼色,隻把方才他對守門的侍衛所說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然後說道:“隻是那守門的軍校不肯相信草民的話,這事又實在耽擱不得,草民迫於無奈,隻得出此下策,還請王爺恕罪,請郡主娘娘恕罪。”
徐茗兒眨眨眼,心中隻想:“這個家夥這回說的是真是假?”
朱棣聽罷,暴怒的神色立即消失不見,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知道夏潯的身份,看夏潯現在的模樣,神誌清醒、口齒伶俐,也絕不像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他在殿中緩緩踱了片刻,轉首看向妻子。
徐妃道:“王爺,事關重大,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朱棣點點頭,沉聲道:“朱能,你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