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開棺夜,白日起事尚未晚。這是此時此刻秦鍾的心境,他對於得到韓軍的協助感到十分的高興,他之所以對韓軍如此的信任,就是因為他父親與爺爺的筆記中所提到的一樣,韓軍此人正直不阿,豪情重義。
兩個人將工具各分其執,一路小跑奔向老耿頭的墓地,路線是秦鍾白天的時候就打聽好的,多半是從過去的幾個還算是信得過的老人兒那裏得來的。
星空下,秦鍾與韓軍兩個身影鑽進了一片茂密的鬆樹林,這裏是出了安東市之後最為茂密的一片鬆樹林,也是市區環境保護的重點,但是此處也多半是墳地連片,政府幾次下令整治,可每次都是雇傭重刑犯前來掘墓,但是他們也都是活人,對於死人的那種恐懼始終是不可抗拒,更不可抗拒的就是他們內心當中那尚未泯滅的良心。
“韓叔,到了,我的天!”秦鍾用微弱的手電光掃視了一圈立刻將手電關閉,走進他的視線的,是連片墳頭,一個接著一個,墳頭與墳頭之間的間隙無非是隻能過一個人罷了。
韓軍愣在秦鍾跟前,下巴拉的老長,撓了撓頭道:“這麽多墳包,我們不能一個個的尋找吧?”
“當然不能,這麽多的墳包,一個個的找不還得找到明天早晨,我想想,老耿家在村裏應該算是有錢人,如果是真要做的像,掩蓋住他行動的事實的話,那他的墳包一定是最豪華的,至少不是那種寒酸沒有墓碑的,走,那邊有一片別墅。”秦鍾把豪華的墳包比做別墅。
這句話讓韓軍聽得十分的別扭,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秦鍾,但還是笑言:“你這比喻真形象,這回就要看他的墳墓是什麽樣的了。”
兩個人沒有再敢點亮手電,因為秦鍾知道老耿現在應該是燒四七,所以燒大紙留下的痕跡不會很少。整片墳墓群,裏邊豪華而又燒過大紙的也隻剩下那麽一個靠外邊的一座新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