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麽辦。那安撫使郝大人早在幾年前便已告老還鄉,說是告老還鄉,隻因朝廷覺得他對西夏作戰不利,暗示他告老還鄉的而已。而他的老家又遠在滄州,難不成要去趟滄州拜訪?可是即便就是去了,這郝大人無非也就是和洪義因畫結交,還能打聽出什麽來呢?
去京城?倒是應該能打聽出點什麽來。隻是要見這樞密院的崔大人,還得費一番周折。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秦鳳路副行營的副將,如何說見就能見到樞密院的大人呢?何況當時這崔大人也隻是說推薦,至於洪義到京城之後又怎樣了就很難講了。而洪義私下做了些什麽?和哪些人來往?是在京城呆了八年還是又去了別的地方?又如何一回到陝西沒幾日就招致殺身之禍?這些疑問估計問了崔大人得到的答案也肯定是不知道。有可能崔大人就是不知道,有可能是假裝不知道,但無論如何,自己從崔大人處應是不會有太大收獲的。
從小莫子那邊突破?他自小孤苦伶仃,被馬海慶收留才得活命,自洪義命案一發,便多次去過馬府,無論問什麽,馬海慶都一問三不知,怎麽查下去?
周可想著想著卻越發犯了難。
這時一直追隨周可左右的一個士兵,名叫任莫慈的,提醒了周可一句。“副將,那徐順既說洪義在陝西經略安撫司出入兩年之久,還在軍中畫過畫作,我們何不去安撫司問問,或許能有些什麽收獲呢?”周可一聽,茅塞頓開。對啊,這洪義隨崔大人離開此地去京城,斷不可能把他所有的東西都盡數帶了去,尤其是畫作,好的也許會帶幾幅,但剩下的呢?在洪義家中,唯一發現的一幅他的作品還是夾在了早已落滿塵埃的書中的,可見有人把他的畫都搜了去。對,秘密就在畫中!徐順分明說過洪義在軍營中做過畫!家裏的畫能輕易搜了去,軍營中的就不會,何不去安撫司一探,或許能找到洪義遺留下的畫作,從那些畫中找出點蛛絲馬跡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