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秦威,表麵上的他若無其事,仍然照舊賣雜貨,教漫修騎馬,過普通的生活,但其實他的內心裏卻暗潮洶湧,他對那算命先生所言的“死於非命”一詞十分耿耿於懷。他雖然在東京平靜的生活了五年之久,隨著宋朝與西夏的交好,他手中的兵馬分布圖也失去了意義,但這並不意味著胡雍和周可等人會放過他,他畢竟是知道他們秘密的唯一一個外人,隨時有可能會威脅到他們,他不太了解胡雍,但以他對周可的了解,此人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自己被誣通敵殺人,副行營的位子一定是周可替上,他會如此輕易的放過自己嗎?如果會,又怎會有當日的千裏追殺?若不是周可急回陝西,自己又怎會趁機平安到達京城?
離開山寨那日,袁非曾對自己說,如若能麵見聖顏,或者是王丞相,呈上兵馬分布圖最好,如若不能,切莫長呆,望其早日轉回丹陽,兄弟們都在等候。但現在已時隔五年,中途雖與眾位兄弟偶有書信聯係,但大都是隻字片語,報個平安而已。兄弟們也多次捎信讓其早日回到丹陽,但他總覺沒給漫修找到親人,兵馬分布圖雖未交出,但也是心有牽掛,怕萬一事情有變,自己身在京城,也好臨機應變。但五年了,他除了最近教漫修騎馬,其他的儼然一個普通的賣貨郎。武功也隻是在僻靜無人處才會練練,手裏不握刀卻是很久了。因為他也不想,靈兒也不想,讓漫修學習武藝,因為學了就代表著可能會走與秦威同樣的人生,秦威自己選擇也就罷了,不能讓漫修也選擇,除非漫修自己喜歡。而且漫修的天資確實也不適合練武,雖然心靈手巧,卻是天生體弱,或許是小時候逃亡時留下的後遺症吧。而練武所需吃的苦秦威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以漫修的體質,根本承受不來。
秦威忐忑了幾日,最終還是忍不住想去找那算命先生問個究竟,但再尋時,卻如何也尋不到那先生了。又過了幾日,周圍仍舊相安無事,或許是自己多心了,秦威也便漸漸忘卻了算命先生的預言,還是像往常一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