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豨的確不是等閑之輩,他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衙署大廳裏,陳豨已經把除了侯敞、王黃以外的十幾個重要門客給召集了起來,待眾人到齊,門客張春才說道:“派去京邑、索邑、廣武、滎陽的信使都已經回來了,四城令長也已回信,明天就派援軍,不過派去成皋的信使卻是至今未回。”
門客曼丘臣問道:“張春,會不會是信使路上有事給耽擱了?”
“絕對不會。”張春斷然道,“各路信使出發前,在下都反複叮囑過的。”
“那就是出事了!”陳豨凜然道。
曼丘臣道:“難不成是項楚餘孽?”
張春道:“項楚餘孽不是一向在三川、碭郡交界的曲遇一帶活動麽?”
陳豨道:“不管是不是項楚餘孽,為敖倉安全計,本官都必須走一趟成皋!”
自從劉邦從項羽手中奪得敖倉之後,就非常重視敖倉的守備,不但在敖倉派駐重兵,還在敖倉周圍的京邑、索邑、廣武、成皋、滎陽五城也駐紮了重兵,並且五城駐軍由敖倉令統一調配,必要時可隨時馳援敖倉。
直到垓下大戰,劉邦才將敖倉各城的精兵抽調一空,隻剩下了幾千老弱。
不過,陳豨受三川郡守呂澤(呂雉兄長)保舉出任敖倉令,深知自己肩上責任重大,自然不敢掉以輕心,當即決定帶人前往成皋察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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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敞帶著項莊、公孫遂等五十幾人進了敖倉城,又暫時將他們安置在營房裏,然後直奔衙署而來,準備專門向陳豨稟報此事,剛進衙署大門,就看到陳豨在數十門客的簇擁下匆匆而來,侯敞當即閃在道旁,作揖見禮道,“大人,你這是要出門?”
陳豨作揖回了禮,說道:“派去京邑、索邑、廣武、滎陽諸城的信使都已經返回,唯獨派去成皋的信使遲遲沒回來,我擔心會出事,所以帶人去成皋看看,敖倉這邊的事情,就隻能麻煩足下、王黃等幾位義士操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