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台?”張耳沉聲道,“那一定便是楚軍了!”
說此一頓,張耳又吩咐貫高道:“國相,立即派出飛騎,將楚軍的動向傳達給周勃、王吸等各路漢軍,包括楚軍後續的動向,也要及時轉呈給漢軍,再號令各郡各縣,守好城池都不要輕易出戰,就讓漢軍去跟楚軍打。”
“諾。”貫高揖了一揖,領命去了。
目送貫高離去,張耳的目光又落到了張敖身上。
張敖是張耳的嫡長子,今年已經三十歲了,早年陳勝、吳廣在大澤鄉發動暴亂時,張敖就開始跟著張耳南征北戰了,也算得上是身經百戰了,不過遺憾的是,張敖生性懦弱,缺乏魄力,因此張耳很擔心在他死後,趙國會被別的諸侯國吞並。
張敖膝行上前,細心地替張耳拽了拽被褥,關切地道:“父王,今天好些沒?”
張耳歎了口氣,伸出幹枯的手輕撫著張敖臉頰,說道:“兒哪,為父死後,你可千萬要謹慎治國,小心當政哪,若有文事不決,可問國相貫高,武事不決,可問上將軍趙午、次將軍白宣,切記,切記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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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縣北郊,周勃大軍正逶迤北上。
急促的馬蹄聲中,周冠夫飛馬來到周勃馬前,於馬背上作揖稟報道:“父親,趙王譴飛騎來報,沙丘邑附近發現了一支漢軍,約五六千人!”
“五六千人?”周勃冷然道,“那定是楚軍無疑了。”
周冠夫點點頭,又道:“趙王信使還說,楚軍並沒有向邯鄲進發,而是繞過大陸澤,徑直奔信都縣去了!”
“嗯?”周勃臉色微變,沉吟道,“楚軍沒去邯鄲,而是往西去了信都?”
周冠夫自幼飽讀兵書,當下說道:“父親,楚軍會不會想來個聲東擊西?”
“聲東擊西?”周勃搖了搖頭,沉聲說道,“不像,從信都往西便是太行山,再往南卻是壺關……唔,楚軍的目標應該是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