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的引擎有氣無力的轟鳴著,從那破舊的尾管裏麵吐出的黑煙瞬間就在雨霧裏麵消失不見,三仔的這輛摩托車本來就是不知道倒了多少次的舊貨,否則也不可能以三位數的低價轉讓給他。此時海邊這條iǎ路也是泥濘無比,方森岩強忍著劇烈的顛簸和痛楚,將油mén轉到最大死死的把住車龍頭,盡力的伏低著身體。他的耳朵當中聽著這輛老爺摩托四處發出的嘎吱嘎吱聲音,心中不禁開始擔心這輛車會不會在下一秒就散成一團零件。
聽著後方穿透雨霧傳來的隱隱約約喊叫聲,方森岩的嘴角lù出了一抹譏刺的冷笑。uā衫飛便是再怎麽遲鈍,也該發現西弟已經掛掉的噩耗,他現在也必然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處境絕對不比自己好上多少。自己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反正大四叔三仔都已經跑掉了,而uā衫飛卻還上有老下有iǎ,暴躁凶殘的黑鬼東一旦得知喪子的噩耗以後必然會需要一個宣泄的渠道,uā衫飛和他的家人處境也同樣是岌岌可危。
後方的追兵不少,方森岩卻也知道yù速不達的道理,後麵追趕的那些家夥都是憑借一口氣在追,隻要時間一長自然缺乏持久ìng。在顛簸了整整近十分鍾以後,前方不到十米就是這條泥濘的iǎ道的盡頭,平整的水泥路麵近在咫尺,方森岩呼出了一口長氣,嘴角lù出了微笑,隻要一上水泥路,後麵那些靠自行車和雙uǐ追趕上來的打手便是累死也別想追上來了。這摩托就算再怎麽破爛,也好歹能跑過人吧。
但就在這個時候,這輛N手破摩托的引擎卻發出了幾聲若老頭子嗆咳的聲音,然後突突的引擎聲就毫無征兆的戛然而止。方森岩雙眼圓睜,顯然對這樣戲劇一般的結局感覺到難以置信。但事實就是事實,當方森岩本來欣喜的心情在愕然中驟然狂降的時候,後方那些已是不抱什麽希望的打手卻是陷入了中彩票一般的狂喜當中,叫罵著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