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條銀色的雨絲從天幕中墜落,黑色的變速無骨雨刷隨著雨勢調整著擺動的幅度,無形的風將路上的行人吹得加緊了跑動的步伐,空洞的夜像是一隻怪獸,吞噬了舒醒心中最後的踟躕。
繁華的商業中心坐擁著目不能及的高樓大廈,鱗次櫛比的名品商場被籠在絢爛的數色燈光中,這座不夜城中有著太多屬於夜晚的故事,也有著太多在夜晚中獨自飲泣的身影。
將車泊到地上停車場,舒醒走下越野車,靠在車身上,遠隔廣場遙望著坐在白色弧形長椅上的容成賢,雨絲落得很密集,灑在舒醒**在外的皮膚上,也敲打著他滾燙的後頸,卻送不來丁點的涼意。
男人的頭垂的很低,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地麵,似乎要把地麵看出一個天坑來,稀稀落落的路人行色匆匆,沒有一個人上前關心在雨中情緒低落的男人。
舒醒伸出舌尖舔了舔被雨浸濕的嘴唇,雨水的味道很苦澀,但是舌尖仍然沒有冰冷的感覺,奇怪的灼燒感似乎要把他燃著,猛烈的風吹過他身體的空洞。
欺騙自己說是不在乎,果然還是不行啊,舒醒用難得出現的真摯拷問了自己的內心,認命的抬腳向男人的方向走過去。
直徑十米的圓形廣場,仿佛透視了舒醒的內心獨白,雨聲沙沙的響在耳邊,如泣如訴的亦如夜色的精靈。
一屁股坐到男人旁邊的位置上,舒醒交疊雙腿,將手肘放到腿上,側臉專注的看著眼前的容成賢。
頭發已經被雨水浸得濕漉漉的了,臉色難看的就像一張白紙,整個臉上都被雨水洗刷過了,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眼眶雖然沒有紅得多厲害,但是他抿著的蒼白的嘴唇,還有拚命絞在一起的雙手,都顯示出來男人心中極度的痛苦。
被盯了許久的男人好似石化成了雕塑,完全不在意舒醒**裸直白白的目光,隻是低著頭,繼續研究製造天坑的可行性。